“我這不是……來了麼?!”
“嗯……唔……”
那哭腔兒帶的跟小奶貓子哼哼似的……
趙羽登時撇過腦袋就是翻起了白眼……
……
兩人,旁邊還跟著個不明不白的‘家屬’,三人,並行,漸行……漸遠……
城樓之外,宛如修羅之地……
城樓之下,那領命迎戰的東軍六百來人,不,應該說是六百來的血人,血染全身鐵甲的人,正是如同那初出城門之時的陣仗,徐徐行過門洞……
城樓之上,排排杵著那一堆子‘作壁上觀’的各類‘頭頭’……
天地,肅然……
在場的人們,不約而同地注意到了,事實上,他們……
他們,跟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身為領兵主帥的白武看著前方那沿階並肩徐徐而下著的三道人影,卻是不由的眉頭一怔……
或許這……
……
巍公公這都活了多半輩子也是伺候了多半輩子‘神’的人了,這平日裡伺候在‘神’的跟前,受著‘神’的恩幸,沐浴著‘神’的光輝,向來那是叫一個吃的好啊睡的香,可這今個兒天的晚上,居然破天荒的半夜三更夜深人靜的就是醒了?!
不是有事,不是起夜,更不是失眠,而是……嚇的!徹徹底底做噩夢給嚇醒的!
不,準確來說,不是噩夢,而是現實!再準確點兒說,是現實的回放,是實打實的真實:
少年,白衣煞白的少年,一人一刀一騎,宛如那再世修羅,如那開弓的長箭,身後跟著的是千軍萬馬,揚起沙塵滾滾,直直衝著自己這邊撲殺而來……
跑,拼命的跑,顧不得別的,巍公公撒開平日裡幾乎跟著那位‘神’一樣幾近裝飾品似的老短腿,背過身子就是拼命的往後逃……
身後,千軍萬馬,緊緊追殺……
城門,前方,陡然又出現一道城門,還是大開著的城門,巍公公頓時大喜,只要衝進了城,城門一關,任你千軍萬馬鐵衛重重,又耐我如何?!
近了,近了,五十丈,三十丈,二十丈……
‘轟……’
偌大的城門轟然閉合……
巍公公的心吶,那是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裡頭……
少年,又是白衣煞白的少年,一人一劍一傘,宛如那夜行的白衣鬼魅,如那神祗降世似的,從那高高的城樓之上,緩緩,飄落而下,不帶起一絲波動……
巍公公不由自主的腳跟子一軟,腳下一個踉蹌,便是跌了下去……
前方,有劍,後方,有刀……
巍公公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脖子,明明就只有一瞬間的,卻彷彿那有著特效處理過的慢鏡頭似的,慢慢,慢慢的,倒著的,看到有血,有血不斷從自己倒著的脖子,脖子上的那個倒著血窟窿裡汩汩躥出……
跟著正當腦袋門兒的天靈蓋是便是狠狠地撞上什麼東西似的,‘嘭……’地一聲,很是沉悶……
巍公公跌坐在那簡簡單單拾贅著的榻沿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戰慄著……
真實,太真實了,真實的彷彿就是剛剛才真正發生過的事兒似的……
還好,還好,幸好,太好了,太好了,多虧,只是……夢境……
只是,夢境……而已……
巍公公起身,摸黑挪到了案前,哆哆嗦嗦的摸著了茶具,顫抖著身子勉強倒了杯茶水,一仰脖子就是往裡灌……
後半夜的茶水,早已是冰涼的苦澀,可在巍公公看來,就著苦澀到刺喉的茶水,彷彿那久違的蜜汁,甘甜,順口,解渴……
短暫的舒適之後便是無盡的後怕,這雖說只是夏末初秋的八月,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