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已經吃過了,你快吃吧。”
文舒曼的胸口氣的起伏不定,但她還是忍了下來,甩手走到了餐桌旁邊。
這木頭還真是讓她又愛又恨的。
從病房出來的梁致遠一路上沒有說話,走到一樓大廳的位置才緩緩停了下來,安靜的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梁見深緩緩道:“爸”
剛才文舒曼的話字字誅心,讓人無言以對。
梁致遠從沒有過這麼無力的感覺,他在商場上馳騁慣了,行雲流水。
但是迴歸家庭,他依舊是那個不稱職的父親。
於情,他願意豁出一切去保犯下錯的梁諾一。
但是於理,他又無法面對自己內心上的譴責。
梁見深又何嘗不是這樣,“爸,您別這樣,我們只需要拿出我們最大的誠意,至於選擇,是他們自己決定的。”
梁致遠眼露悲痛,“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給她一個正確的引導,在她最需要愛的時候,我就已經錯過了。”
生在他們這種家庭,愛才是那個最奢侈的東西。
梁諾一內心的那個陰暗面,不能完全把這個當成藉口。
梁見深慢慢的蹲下身,“爸,我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嗎,我不是也成長的很好嗎,所以不要把錯歸結在自己身上,原生家庭或許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去正視自己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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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梁諾一的驕縱和寵溺才是罪惡的元兇。
梁致遠抬起頭,“見深,謝謝你,成長的這麼好。”
梁見深搖搖頭,“您沒有不稱職,作為父親。”
梁致遠抹了一把臉,“去下一個吧。”
梁見深詫異道:“您還要去?”
他本以為梁致遠在文舒曼那裡碰了壁會就此放棄。
梁致遠應聲道:“不只是為了諾一,也是為了被諾一傷害的人,作為她的父親,我有必要出面道歉。”
梁見深點點頭,“好,但是您現在先休息一下,我們時間還多,不著急。”
他知道梁致遠現在心裡並不平靜。
梁致遠輕輕“嗯”了一聲。
梁見深看了眼門口的超市,“您還沒吃早飯吧,我去門口買一點。”
梁致遠說:“不用,給我拿瓶水就好。”
他們這種人,生活裡哪裡還有早飯的定義,工作忙起來的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
梁見深聞言走了過去,留下樑致遠一個人在大廳坐著休息。
坐著坐著,眼神忽然在某一點聚焦起來。
梁致遠看著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出了神,即使很模糊,但還是與記憶中的那道身影不謀而合。
他突然晃了神,直接站了起來,似是不敢相信。
正當那身影側身間,梁致遠耳邊突然一陣嗡鳴,又重新跌回了椅子上。
周圍一切的聲音瞬間消失,一片寂靜。
梁致遠甚至以為自己是出了幻覺,“怎麼會怎麼會”
那個人
是喬蓁!
這個念頭一出現,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瞬間凝結了,再次站了起來。
他想要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那個一直寄存與他記憶中,不願念起又刻骨銘心的那個人。
梁致遠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
不料那人突然回頭,兩人的視線就這樣不期而遇撞上。
同樣的表情也出現在對方的臉上。
梁致遠更加確定了,是喬蓁。
即使是二十多年未見,但是沒有人會比他更加熟悉。
“喬蓁”
他剛一出聲,電梯門也同時開了,喬蓁幾乎是立刻就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