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里加了柱香。“五年前有個組織讓我接一批貨,當時我剛接手洪叔的生意,惹了很多麻煩,給人盯得很緊,如果接了,大家就都得賠著進去。他們捉了曉聲去,要脅我接了那批貨。”這次周正停了很久,等呼吸穩定,才說,“我沒答應。”
他沒有再往下說,蔣捷也猜得到。說來簡單的一件事,當時必定是費盡了神,碎了心做的決定。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絕了?”周正的眼睛盯著蔣捷,卻不似以往銳利。
蔣捷搖搖頭,“我想你也是想把傷害減到最少,才犧牲你的愛人。”
“愛人?誰跟你說曉聲是我愛人的?”周正轉臉看向照片上的少年,“我要是真的愛他,怎麼捨得犧牲他?他是個傻孩子,太傻。你是不是以為你長得象曉聲我才把你留在身邊?”
周正見蔣捷沒有回答的打算,才繼續說,“你們的性格差得太多,和你相處越久,越不覺得你和他象。性格讓你們的臉呈現出不同的東西。”
“你今天說話怎麼這麼奇怪?好象在做總結一樣。”蔣捷終於說話,“噢?我平時都怎麼說話的?”
“都覺得你一直在罵人的模樣,總是很兇很嚴厲,好象大白鯊。”
“我罵過你嗎?”周正皺著眉頭,卻想笑。
“對我還好,對別人就是冷冰冰。我想你是怕把我嚇跑,才對我比較溫和吧?”
周正笑了,露出潔白的牙,真成了大白鯊:
“是,你倒是瞭解我。”
“你嚇不跑我的,”蔣捷低低說了一句,輕得沒有驚動嫋嫋升起的煙。
蔣捷從酒店洗手間出來,等在一邊的保鏢上前說:
“正哥在地下停車場那裡等你。”
“噢?不是說好在門口的嗎?”他心裡疑惑著,看向酒店門口,那邊好象有幾個奇怪的人影在四處逡巡。蔣捷跟著保鏢坐電梯到了停車場,一下就看見周正身邊圍著六七個保鏢,站在車前,好象是車給人動了手腳,上不了車。沈兵快速地講完電話,在周正耳邊說什麼。保鏢幾乎是拉蔣捷急步往那邊走,打算會合。這讓蔣捷覺得很緊張,周圍的氣氛感覺好危險。就在這時,槍聲在一瞬間爆起,停車場外也有急速駕駛的尖銳聲音,槍聲一起,就很猛烈,火力集中在周正身邊,一排子彈準確地把周正和保鏢分開,對方再分兩路開火。沈兵拉著周正藉著車輛的掩護往緊急出口處撤退。有兩個保鏢突圍出來也護在周正身邊。一切發生的時間非常短暫,蔣捷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的一個保鏢已經中彈,另外一個按著他的頭,讓他趴下,然後拉著他,一邊射擊,一邊往周正撤退的地方靠攏。蔣捷覺的子彈“撲撲”打在身邊的車身,輪胎,牆壁上,濺起火花和碎屑,離自己那麼近。槍聲一直沒停,有人中彈,有人呻吟,蔣捷的心快要跳出來,他沒經厲過這樣的場面,覺得雙腿抖得不能用力。周正給沈兵死死護著,暗中觀察,對方明顯在靠近,人數原來比想象的還要多。
“正哥,你得了機會就撤,我們的人馬上會趕到安全門那裡。”江兵在周正耳邊說,“這裡交給我,快呀!”
“把蔣捷弄過來。”周正的眼睛不停尋找。
沈兵四處看,發現蔣捷和一個保鏢離自己這裡隔著行車道。
“不行,太遠了,你先走。”
“把他弄過來!”周正幾乎抓狂,他抬起槍,對著露出身子的目標連開了幾槍,人應聲而倒。沈兵看見周正壓住對方的火力,是要串過去救蔣捷,一下子撲住他:“你瘋了!救不了他了!正哥!”
周圍的保鏢也上來壓著周正逼他撤退。由於周正這邊的反擊很強烈,對方的分開一部分火力,轉向了蔣捷。蔣捷被保鏢拉扯著,退到了車道的邊緣,他看見了周正。保鏢換了把槍,對蔣捷說:“我壓住他們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