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別操心了,我自己有分寸的,他們沒欺負我,我也很自由,和以前沒區別。”
蔣和平長長地嘆了口氣,“話是這麼說,總還是我對不起你。你和小敏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我把你們養大,尤其是你,從你出生,我就抱在懷裡的。現在因為我,一家人弄得這麼不愉快。”
“媽媽恨我,是因為我是同性戀,不是因為你賭錢。”蔣捷小聲地說。
“別怪你媽,她是大家閨秀出身,比較傳統。當初我們給黑社會逼著還債的時候,她沒報警,也是不想你源哥知道這件事情。你瞭解你媽,她盼著你姐嫁到林家盼了很多年,家醜不可外揚,她是怕林家瞧不起我們,你姐嫁過去難做人,我們搭上林家這門親,怎麼說都是高攀!”
“爸爸,我知道。”蔣捷點點頭,他怎麼會想不到,一是怕丟臉,再加上媽媽剛發現他是同性戀,火上澆油,“你不用放在心上。事情看起來挺糟,但是其實真的還好。”
“你心好,爸爸知道,從小你就聽話。對了,我今天來之前,給你煲了些湯水,你胃不好,天冷的時候,要多喝湯水祛寒,知道嗎?”
蔣和平把抱在懷裡的一隻保溫盒遞給蔣捷,“爸爸也不會做什麼,就是湯水煲得好。下次你到店裡,讓大師傅給你做些愛吃的。”
“謝謝爸爸。”
“行,我也不打擾你了,小捷,你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吧!”
“噢,對的,”蔣捷掏出紙筆,寫下新手機的號碼。“爸爸,你怎麼回去?”
“我開車來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有人來接我。”
“啊,那好。我走了。”蔣和平把號碼揣在兜裡,“小捷,你要保重身體,下次來看我, 到店裡找我,你媽媽不怎麼到店裡來的。”
蔣捷點點頭,“小心開車。”
蔣和平走開幾步,忽然回身說,“在報紙上看見你了,爸爸很自豪!”
蔣捷笑了,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父親是老實人,儘管愛賭錢,還是個老好人一個。家裡凡事都是媽媽在做主,管教他和姐姐的也是媽媽,倒是父親,總是一付笑臉迎人。蔣捷站在原地,衝著父親離去的方向,楞楞地呆了很久。
“再不走,成雕像啦!”
蔣捷一回頭,就看見穿著深咖色厚呢大衣的周正,站在自己的身後,臉上帶著難得的有些溫暖的微笑。
“你來接我?”蔣捷問,“有段時間沒看見你了。”
“最近太忙,都住在北邊。”
周正的辦公室在城市的北部,據說他在林肯公園附近也有處公寓,忙的時候都住在那兒。
“噢,今晚你留下?”
“你這是邀請嗎?”周正的笑容變了質。
“又胡說八道,不正經。”蔣捷經過周正走向停在不遠處的汽車,“快上車,凍死了。”
“明天帶你去見一個人。”
周正跟一個小童走到偏房,留蔣捷一個人坐在“洪門致公堂”的大廳。過了一會兒,有人走了進來,停在蔣捷的對面。個子不高,眉清目秀,長得象個韓國人。男人毫不避諱的端詳著蔣捷,漸漸地,眼睛裡升起無法置信的讚歎:“你就是蔣捷吧?”
“韓國人”對蔣捷伸出手:
“你好,我叫傅曉年。”
“嗨,我是蔣捷。”他友好地回答。
“我知道,早聽江山他們說過你,說你長得有些象曉聲,今天見到,果然有些相似,尤其是眼睛。”
“曉聲是你的……”
“弟弟,”曉年搶斷說,“他是我雙胞胎的弟弟,可我長得象爸爸,他象媽媽。說實話,你們兩個才更象兄弟呢!”
“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