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人艱難地用手指了指大街的那頭,說:“我想去那邊看醫生,走到這裡就不行了,我希望你們幫幫我,用馬搭我過去。”
堂吉柯德想了一下就答應了,這讓桑丘感到不滿,瘦馬現在老了,桑丘已經很心痛,平常就是主人自己都捨不得騎,現在讓個陌生人騎,他當然就有些不滿了。但基於主人的命令,他不願意也得願意,還得幫忙撫起那人上馬。他們向胃子痛的人所指的方向走去,反正他們自己也沒有決定走那個方向,信馬由韁吧,說不定奇遇也就遇上了。
走了不到半條街,那人就說:“到了,到了,我就在這裡下。”說著就利落地翻身下馬,並且把兩枚銅錢塞進桑丘的手裡,轉身就不見了。堂吉柯德心想,這醫院還真神了,病人剛到門口病就好了,跑得比沒病的時候還快。就在這時,突然竄出五六個胸前繡著“勇”字的衙役,把堂吉柯德和桑丘圍了起來。要說這堂吉柯德還真有些騎士風範,遇事特別地冷靜。他不動聲色,走到馬前跳了上去,騎在馬上緩緩舉起手中的標槍,指著那幾個人說:“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大俠嗎?”如果對方一說是,那麼堂吉柯德就會義無返顧地衝過去,他現在在等待,等待最壯烈的時刻。
對方人中好象一個帶頭的人回答說:“我們不是什麼大俠,連小俠也不是,我們只是在公幹。我們現,你騎的是匹黑馬。”
堂吉柯德聽到這裡差點沒從馬上掉下來,他搖晃了一下,又覺得很失望,原本以為是遇上了什麼大俠,鼓起了十二分的氣,現在卻只好自己把氣先放了。桑丘抓著腦袋不知所以地看看主人,堂吉柯德微笑著向他解釋說:“桑丘,他們說我騎的是黑馬,你有什麼看法?”
桑丘說:“他們是瘋子嗎?”轉念一想又說:“不對呀?不可能幾個瘋子在一起會露出同一種傻樣吧,要是這樣還真可愛了。”心裡卻在譏笑:主人,看來有人比你更需要治療啊。
堂吉柯德說:“桑丘,你說的不錯,”又對幾個圍著他們的衙役說:“我明明騎的是白馬,雖然它老了一點,毛失去了光澤,現在還有些髒,但不能因此就斷定它是匹黑馬吧?就算是騎的黑馬又有什麼不對呢?”
“朋友,”那個象是領頭的衙役說:“你誤會了,此黑馬非彼黑馬,”堂吉柯德聽到這裡眼睛裡旋起了螺旋圈,只聽那人繼續說:“我們懷疑你用該馬非法搞營運,謀取暴利。”
堂吉柯德睜大眼睛說:“暴利?”
那人解釋說:“你看他手裡是什麼?”那人邊說邊用手指著桑丘的手,好象他早就知道桑丘手裡握著兩枚銅錢似的,把握十足。
桑丘見那人指著自己的手,他自己也自然地張開手掌,看了看兩枚銅錢。
那人大有一種得理不饒人的氣勢,他說:“看看,那就是證據,鐵證如山。”他繼續往下解釋說:“如果你們的馬沒經過批准就搭乘人,而且收了錢,就是非法營運。這樣的馬,我們這裡通俗地稱之為黑馬。明白?”
堂吉柯德冷靜地說:“我好象明白了一點,但是我是西班牙騎士,不接受這樣的說法。”
那衙役有些不耐煩了,說:“我管你西板牙,東板牙,老子敲的就是大板牙。”
堂吉柯德說:“那又怎樣?”
那衙役說:“好說,我們要扣留你的馬,接受罰款,再來取馬。”
堂吉柯德也不怒,因為他有自己解決問題的方法,他說:“好說,作為一個騎士,他解決問題的方法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決鬥,用手中的槍說話。”
那衙役也不示弱,說:“不錯,我解決問題的方法同樣也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用手裡的錢說話。”
兩個瘋子就這樣僵持著,不相上下,似乎都有永不妥協的味道。這又貌似秀才遇上了兵,這理也就沒法講吓去了。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