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道:“大人來了。”這一叫聲打破了僵局,至少對於幾個衙役是這樣的。
堂吉柯德隨眾人的視線望過去,就看見一位穿著官服的人騎匹紅馬向這裡過來,後面還跟著三個同樣胸前繡著個“勇”字的衙役。這匹紅馬讓人一看就明白,它營養一直很好,顯得很精神,雖然個頭不大但渾身上下充滿了青春力氣。外行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匹有著典型特徵的雲南馬。因為雲南馬和其它的馬不同,它的身型小,善於走山路。
………【第二章】………
圍觀的人自然閃出了一個缺口,讓大人進來後,又自然地圍上了。
大人仔細打量著堂吉柯德,因為堂吉柯德戴著面罩看不清表情,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堂吉柯德的坐騎上。因為自己的坐騎矮小,所以他基本上是仰起頭在觀察,這讓他覺得很失面子,感覺到自己坐下的馬很寒酸,自己也跟著寒酸起來了。原本這匹剛買來的雲南馬給他增添的一點自信,卻在堂吉柯德的瘦馬面前消失得一干二靜了。平常這位大人又習慣處於高處往下看,別人看他得往上看,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自己的高貴,所以他就特別愛騎著馬巡視,辦公之處,他的位置也特別地安放在高的位置。平常讓大家感覺的是堂吉柯德的瘦馬無精打采,那是因為沒有其它的馬作為比較,現在它和大人所騎的馬在一起就一目瞭然了。雖然它有點顯得老了,瘦了,跑不動了,但氣質還在,個頭還在,它還沒有完全失去歐洲馬高大的特點。高大是大人特別喜歡的特點。自己的馬在對方的馬面前顯得寒酸矮小,自然地就對對方產生了敬畏之情,至於它們誰更有能力走的遠卻是內在的因素,也是人們不太在乎的因素,這種心理不僅表現在坐騎上,甚至是包括了穿戴或者住所等等之上的。
一個人在心裡對對方產生了敬畏,說話也就特別地客氣起來了。只見那個大人騎在馬上雙手抱拳對堂吉柯德說:“這位英雄,有話好說,我是這裡的地方官,閣下可否摘下面具,讓下官一睹英雄的廬山真面?”讀過書人說話就是不一樣,有分寸,含蓄。但堂吉柯德感到的是肉麻,渾身打冷顫,畢竟他讀的全是關於騎士的書,包括中國的武俠故事,對於書生的酸他是敏感的。不過雖然覺得酸,但是當堂吉柯德聽到對方稱自己為英雄,也是暗暗快慰,這就象吃了中國的名菜糖醋排骨,酸中代點甜,甜中又透著酸,讓人不能拒絕。
當堂吉柯德摘下面具,大人就說:“英雄果然神武,不知是那個國家的?”
堂吉柯德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衙役中的那個頭兒接上了嘴,他對大人說:“大人,這人騎的是匹黑馬。”說他是惡人先告狀是不太準確的,應該是先聲奪人,要表明的自然是“我們在努力工作,而且抓了個現成的,正在處理之中。”大人當然聽懂了這句話的內在含義,但是大人畢竟高瞻遠矚的多,他很清楚這匹“黑馬”不同於其它黑馬,所以不能象往常一樣交給下人去處理就完事,他得親自把這事處理好。他心裡不停地罵著,這些下人怎麼搞的,怎麼連老外也釣,真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自己從這裡經過,說不定問題就會鬧大了。
大人對衙役罵開了,他說:“一派胡言,這位外國朋友明明騎的是一匹白馬,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沒長眼睛嗎?還不給我滾遠一點。”
幾個衙役聽到這裡,感覺不對勁,也就會意地走開了。
藏在不遠處盼望結果的那個胃子痛的人見幾個衙役走出人群,就悄悄跑到他們跟前,帶著前來分紅利的笑容說:“怎麼樣?這個油水不少吧?”
“去你媽的,”那個頭兒罵開了,他要將從大人那裡受來的氣轉嫁給這個胃子痛的人,從他身上撈回一些面子,他罵道:“叫你當魚餌,你怎麼不長眼睛,什麼人都釣,害得我差點和他決鬥,那是個瘋子知道不,還是個什麼西班牙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