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們也去買張面具,跟在那些人的隊伍後面走走看看。”
賣面具的小夥聽到了邵輕的話,有些奇怪的瞅了邵輕一眼,旋即綻開了笑,問道:“客官,看上哪張了?”
邵輕自己挑了張青面獠牙,卻給夜嵐笙跳了個黑臉粗狂但細看起來面目卻是最為溫和的,“喏,就這兩張。”隨後遞了個眼神給夜嵐笙。
夜嵐笙會意,付了銀子。
邵輕替夜嵐笙戴好面具,又戴好了自己的,牽著他快步追上那已經離兩人有些距離的隊伍,回頭笑問:“若你說今夜我二人沒有一同出來買這面具,而是各挑了各的,漫漫人海中你可認得出我?”
兩人漫步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夜嵐笙笑得溫柔無奈,“沒有這種假設。”
他沒有說的是,即使只是一個眼神,一個背影,他也能認得出她,不為別的,只因他已經將她的靈魂捆綁,將她整個人刻在了骨子裡,深入骨髓。
他不說,只是因為,她未必想知道。
月上中空,街道上除了吟唱聲,只有那刻意放得輕淺的腳步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隊伍原來越長,邵輕和夜嵐笙卻仍舊排在了最後面,仿若要將別的人隔離,只攜手存在那只有他們二人的世界裡。
邵輕垂頭看著那十指相扣的手,旋即抬頭,望著前方暈開的燈火,聲音避開了眾人的耳朵傳入了夜嵐笙的耳中,“方才在客棧裡你說的話,再說一遍。”
被扣住的五指緊了緊,同樣無聲:“邵輕,若是沒有婚禮,沒有祝福,什麼……都沒有,你可還願,嫁給我?”
“什麼都沒有嗎?”
過了半響,那人才答:“有我。”
恍惚間,前面的人似乎越走越遠了。
“其實你挺廉價的。”邵輕無聲輕嘆。她的人生不長,受過挫折也不算少,只是卻沒有像現在這般,深深地覺得無奈過。
婚禮祝福什麼的,明明是尋常女子就能擁有的東西,他偏偏沒有,可誰讓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呢。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脫離了隊伍,四周空靜,連淺淺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身旁聲音微啞,像是困獸在做著最後的掙扎,“那這般廉價的我,你要嗎?”
邵輕停下腳步,側頭看著夜嵐笙,目光柔和,笑道:“這個問題甚是嚴峻,唔我看這樣吧,這裡是城門口,正處街頭,你揹著我走到盡頭,我便告訴你答案。”
夜嵐笙淺淺的笑著說:“好。”
未等夜嵐笙蹲下身子,邵輕直接跳上了他的被,夜嵐笙向前踉蹌了一步,很快便穩住了身子,勾緊了邵輕的雙腿,緩步往前走。
這條街,並不長,路過分岔口時,夜嵐笙特地選擇了人少的路,他怕,有別的聲音擾了她的思考。特地拐著花腸子似的衚衕,只為讓這條路更長一些。
可是,即便夜嵐笙走得再慢,這條街再長,也還是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刻。
看清面前的老舊的牆壁,夜嵐笙終是嘆了一口氣,停住了腳步。
此時,他與那面牆,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忽然聽耳邊一聲幽幽嘆息,“你說你什麼都不能給我,可是我現在又有什麼能給你呢。這一路走來,我們只有臉上這張一起買的廉價面具罷了。我不知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只是我卻不能不與你說,這輩子我大概都不會愛上誰。而且你說的陪著,我即便應了你可你這麼聰明又怎會不知道,沒有誰能一輩子陪著誰啊。現在我說的這般清楚了,那你也考慮清楚了嗎?”
夜嵐笙黯淡的眼底突然有了星星點點的光芒浮動,卻逐漸模糊,氤氳了雙目,良久,淺淺道:“邵輕,許我牽掛便好。”
有了牽掛,便不再是孑然一身了。
“你倒是很會想。”邵輕笑了,眼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