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其實是很二的,只不過他一貫自戀,總是想著維持著自己的高貴冷豔,一隻鬥雞他都能裝出鳳凰。只是骨子裡的真實性格,卻不是容易更改的。
她算是看出來了,薄魘就是看夜嵐笙不順眼,見到夜嵐笙,除了打,就忍不住鬥嘴。當然,都是薄魘自己一個人在說,夜嵐笙不冷不熱的聽著。
夜嵐笙冷冷的瞥了薄魘一眼,薄唇輕吐出兩個字:“囉、嗦!”
“什麼?!”薄魘炸毛,“你說誰囉嗦夜嵐笙你給本尊說清楚!”
“女人!”
“什麼什麼?!你竟然敢說老子是女人?夜嵐笙我告訴你,你別以為邵輕在本尊就不會動你,惹毛了老子天皇老兒照樣收拾!”
薄魘說得牛氣哄哄,可也只是說說而已,倒也沒有真的對手,雖然他確實被夜嵐笙氣得不輕。
有窸窣的聲音傳來,很小聲,邵輕注意到了,用力的抽了抽鼻子,果不其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對血腥味很是敏感,只要聞過一次便不會忘,甚至能從上面分辨出是誰的血,這是她身為邵家後人與生俱來的能力。
邵輕大步上前,鑽入了灌木叢中摸索了一番,很快的,便將一個人拖了出來。
薄魘和夜嵐笙相視一眼,走了過去。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走進了兩人才發現,這人正是本該陪在人任笑身邊的第三剎。
只可惜,他已經全無氣息了,顯然已經死了有些時辰了。
邵輕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都是血窟窿的第三剎,不自覺的,就紅了眼眶。說到底,是她害了第三剎,若不是她,第三剎此刻一定在龍門裡好生待著。
薄魘蹲下身子,檢視了一下第三剎身上的傷勢,只是並沒有什麼收穫,“他是被人震斷了心脈後,再以匕首而傷。”
薄魘說的,邵輕又何嘗不知,她是醫者,見過的傷勢無數,一眼便能看出了,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深仇大恨,殺了人之後,還意猶未盡的對屍體進行摧殘。
邵輕終是嘆了一口氣,“薄魘,找個地方把他髒了吧。”
聞言,薄尊主不樂意了,“為何要本尊葬?”
他一般只殺人不葬人,更何況這人還不他殺的,是他是屬下沒錯,可他還是叛徒呢。
邵輕十分淡定的說出一個讓薄魘無法反駁的理由:“他是保護你的孩子才被殺的。”
薄魘:“……”
尋了處乾淨的地方安葬了第三剎,邵輕找來一塊木板,沒有任何字,豎立在墳前。
他們這種人,不該擁有屬於自己的墳墓。他們積怨太多,若是被仇家發現,只會挖出來鞭屍。不立碑,無名無姓,才是最安全的。
“累死我了。”薄魘不停的甩動著胳膊,湊到邵輕面前,眨了眨眼,“幫我揉揉?”
邵輕嘴角一抽,正要開口,身子猛地被人往後一拉,夜嵐笙站在了自己面前,背對著自己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是聲音卻很冷,“薄尊主,本座替你揉?”
薄魘嘴角抽了抽,“……不用了。”
笑話,讓夜嵐笙揉,他胳膊還要不要了!
邵輕十分鄙夷的看著薄魘,薄魘不要臉,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別的不說,就說說眼前的這個墳,坑是夜嵐笙挖的,是薄魘填的,挖與填,哪個費力,三歲的小孩都知道。
“讓本尊一個龍門尊主與不夜城城主立墳,第三剎真是……”薄魘搖了搖頭,這等待遇,可能他死了都不一定會有,真是便宜了第三剎。
邵輕默默的低下頭看著掌心的豌豆兒,憐香的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從夜嵐笙那裡得知,天兵豆還小,每一次變成劍身,都會耗費很大的靈力,因而每次在夜嵐笙收劍之時,它都會睡個天昏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