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大武》樂舞,非《周頌》中之《武》篇)詩,則後一篇亦宜然,……至其次第,則與楚樂歌不同,楚以《賚》為第三,《桓》為第六,六篇分居三處,其次則《夙夜》(《昊天有成命》)第一,《武》第二,《酌》第三,《桓》第四,《賚》第五,《般》第六,此殆古之次第,……與《樂記》所紀舞次相合。
……《般》:‘於皇時周,陟其高山。’
則與‘六成復綴以崇’
(《樂記》中語,全段見《周頌·我將》篇賞文)之事相合,
是與《樂記》同,恐是周初舊第,勝楚樂歌之次第
(《左傳》所引《大武》之次第)遠矣。”(《周大武樂章考》)《般》是《大武》四成的歌詩,指出從詩中所述,表明“周朝廣大的疆土,有小山大山,有小河大河,普天之下包括當時的邊疆,都遵奉周朝的命令,很明顯是中國統一的景象,是征服南國後的景象”,既然“詩的內容和《大武》舞第四場所象徵的故事如此相符合,那末《般》篇是《大武》舞第四場所唱,是《大武》詩的第四章,也是很明顯的”(《周代大武樂考釋》)。
《般》是《大武》四成的歌詩。
《大武》四成的舞蹈是表現周公東征平亂、至於江南的事蹟的。武王崩後周公攝政期間,東南先後發生過好幾次大規模的叛亂。據《史記》記載,先有管叔、蔡叔與武庚的作亂,後有淮夷之亂,卻沒有周公征討江南叛亂的記載。
不過《魯頌·閟宮》中有“戎狄是膺,荊舒是懲”之句。孟子認為這原是周公說的話、做的事(見《孟子·滕文公上、下》),這正與《呂氏春秋·古樂》中所述相合。看來周公征討過江南叛亂當為事實。
《般》詩就其內容而言,當為天子巡狩時祭祀山河之辭。而所謂巡狩,本來就包括鎮壓叛亂在內。詩中聲稱普天之下的疆土都歸周室所有,是針對叛亂不服者而發的。所以這首詩當為周公平亂結束時所作。
因為詩題名為《般》,“般”為般樂,即盛大的快樂。平亂之後,天下太平,遠方邦國悉來朝賀,自然要痛痛快快地大樂一番了。那麼,該詩原來大概是周公經過數年平亂之後,在班師回朝的路途中祭祀山川的禱辭。
後來又成為《大武》四成的歌詩,用以表現平亂成功。這首詩和《武》一樣,是四言七句,語言雖然非常簡練,但是用了“高”、“喬”、“敷”、“裒”等表示空間之大的字眼,用了最能體現空間感的山峰河流來實化這種象徵、隱喻周室偉大的空間之大,便具有一種雄渾的氣魄,體現了聖王天下一統的恢宏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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