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牛仔褲,和怎麼笑也笑不開的笑容在我眼底慢慢化開,然後消失。
再見,我對自己說,永不可能再見。
(1。3)
第二天我便去了海鮮樓,到時是7點,我想著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在吃早飯了,去了果然如此,但老闆娘看我一眼說句,“凌伶來了啊。”便沒有下句了。
站在門口靠裡點,我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出來,但我知道我的臉一定很紅,我完全可以感到自己的臉有多燙。
“呃……哦……”幾個無意義的單音節從我嘴裡傳出,我看了眼坐在桌上吃早飯的眾人,轉身離開。
抓著個袋子,裡面是用小維給我的幾十塊錢買的換洗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我灰溜溜地走到樓下,一個人站在海鮮樓外面。
過了十來分鐘下來幾個女孩,都是在這裡打工。
“你叫凌伶啊。”其中一個比我還小點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到我面前。
“嗯。”剛剛的事還沒有消化,我這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啞。
“我是小玉,你跟我來吧。”
有個人搭理比一個人傻站著好多了,我趕緊應道,“好。”話說完,我提提我手上的袋子,“東西放在哪裡?”
“放在下面。”她帶我去了小窗後的矮屋。
東西剛放好,我就被他們叫去搬東西,原來是啤酒運來了。跟我一起去搬還有老闆的兒子——八寶,事實上他一箱都沒搬,叉著腰站在那裡指揮我們搬,那些女孩子個頭都嬌小得很,他也毫不客氣地叫她們搬,還要她們一人搬一箱。
我跟在女孩子後面,聽到她們在那罵“死八寶,死豬。”她們的聲音也不算小,那個八寶該是知道,但他別過頭裝做沒聽見,真是厚臉皮的傢伙。
啤酒還沒搬完,那邊冰塊運過來了,我又被叫過去。這一忙就沒停了,到中午我才坐上桌吃飯。吃飯時,給我們盛飯的是老闆的母親,這個老人給幾個廚師盛得滿滿實實的,到我時就是稀飯了,而在我站起來準備吃第三碗時,她直接哼一句,“第一天來有做什麼活,吃那麼多。”說著還狠狠白我一眼。
低頭,我放下筷子站起來。
“凌伶,你先別走,等下去洗碗。”老闆娘在旁邊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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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在這裡做的第三天,我感到自己撐不下去了,太累了。一天四頓飯聽著好聽,事實上呢。早上剛起來那頓的飯都不用筷子,直接往嘴裡倒,而配菜是幾粒花生米。中午這頓吃的是昨天客人剩下的菜,不過至少不是稀飯配花生米了。午覺起來時又有一頓,跟早上一樣,因為我們沒幹活。到晚上這一頓才稍稍好點,客人們吃剩的菜廚師把它們煮成大鍋菜,這時已經12點多了,吃完繼續伺候客人,等真正躺下已經是3、4點了。
睡覺的地方我第一天看見時真的吃驚了。
十幾個人就在三樓包廂外面的走廊鋪著席子睡。外面幾個電風扇吹著。我是男的,當然不能跟她們女孩子睡得太近,這樣也吹不到風了,熱得我一個晚上都沒睡著。
第二天發現八寶跟老闆是在外邊架個小床睡,我也去搬了個草蓆鋪到公園草坪裡睡。老闆娘這次倒沒說什麼,想也明白,我一個男的跟十幾個女一起打地鋪確實尷尬了。
“凌伶,這是三號桌,這是四號桌。”廚師喊我進去,往我手上放了兩盤菜,都是剛出鍋的,熱騰騰的。
暗自咬牙,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這麼不禁燙,兩個盤子燙得我雙手直打顫。小心翼翼地下樓,卻在把菜端給客人時,一個盤子傾斜了,汁直接倒在客人的靠椅上,還好沒人注意到。
把菜端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