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家外祖的二兒子娶的是我未出五福的一個堂姐。不過,因為嫁的是庶出,和崔家也算不得什麼正經親戚。”
聽著這七大媽八大姑繞彎子的關係,紀安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像崔家和鄭家那樣的百年世家,姻親遍地,糾糾纏纏,枝繁葉茂,像他們這樣沾親帶故的真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去。
:“要我說,崔玄其實也是個命苦的。他雖是嫡子,可下面卻有個出生貴妾的弟弟,兩人也就相差一歲,這貴妾還是他祖母的侄女。要不是他母親當年趕在前頭生下了他,恐怕都得被逼的下堂了。”紀老太太想到什麼,對著呂嬤嬤使了個眼色,呂嬤嬤領著眾人出去了。
紀安楞了楞,崔玄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可想不出崔玄小時候小白菜小可憐的模樣。
紀老太太瞧了瞧紀安,心裡嘆了口氣,對著他說道:“其實,紀家當年的爵位丟失還和崔家大有關係。外面瞧著是公爹犯事被罰,可勳貴之家,哪家沒有一些糟心事,要是犯些事就剝奪爵位,那京城也不會有這麼多豪門了。哎,也是該著崔家倒黴,當年,崔家有一嫡女,因為其母被休,身份尷尬,可她才貌雙全。公爹正值壯年,就想娶了她續絃,上崔家提親。兩家已經換了更貼,只等來年結親,可萬萬沒想到崔家女卻被先帝相中,直接接到宮中成了貴妃。”
這是什麼情況,崔家和他家還有這麼一段恩怨。紀安對著紀老太太問道:“那後來呢?先帝如此做可謂是奪人、妻室了,難道朝廷上下就對此不言不語嗎?”
紀老太太看了看紀安,心道紀安還是太嫩了,對著紀安說道:“若是真不言不語,倒好了。先帝是靠著武力誅殺廢太子有功才登基為帝的,手段甚是嚴厲了些。公爹是個武人,和他有婚約的女子進宮為妃,無異於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這誰受得了。於是他聯合著御史彈劾崔家背信棄義,沒曾想,御史們口裡無德,說崔家女無德不配伴著聖駕左右,先帝一怒之下,就那那些御史們都斬殺了。那時,我雖然剛剛嫁入紀家,也聽人說宮門口的獅子都是紅的。”
說著,紀老太太好像又回到了那段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光,整天怕著先帝就給他們家來這麼一下。
:“好在當時先帝只殺了御史們洩憤,就被當時的崔貴妃給勸住了,也沒怪到我們府上來。當過了幾年,我們以為事情過了之後,公爹卻因為一件小事被奪了爵位,要說沒有當年的事情影響著,我是不信的。安哥兒,你也別怪你父親,他是怕了,聖意難違,當年要是真違拗了,恐怕就沒有紀府了。”紀老太太拉著紀安的手嘆息道。
紀老太太得知紀安有了靠山,心中高興是高興,可也怕紀安怨怪自己兒子。兒子孫子都是她的心頭肉,可不能讓他們有了間隙。趁著此機會把往事說一說,給兒子爭取些諒解,也算她這個為孃的一片心了。
紀安心中卻是心到了另一件事情,因為聖意難違,所以紀晨必須是世子,因為聖意難違,所以他被害了,只能被掩蓋。因為聖意難違,所以,被放棄的永遠是沒有價值的。按照這樣的推算,他的好父親果然參了一腳。
紀安聽著紀老太太的話,問道:“那如此,崔玄不是得防備我一二。畢竟,我們和他家有齷蹉,祖母,孫兒以後可要和他保持距離。”
紀老太太卻是罷罷手,說道:“崔家是崔家,崔玄是崔玄,兩者不可混為一談。雖然崔太后是出自崔家,可她和崔玄的爹關係可不是太好,崔玄的親祖母可是佔了原本屬於崔太后親母的位置。且,崔玄的嫡姐是先皇后,生有大皇子,和鄭家很不對付。他們同為世家,爭鬥多年,和他交好,至少鄭家,鄭氏不敢動大手腳。你記著,只要你不傷天害理,不光明正大的參與大皇子一夥,就無事。”
紀安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明白崔玄告知他中毒的目的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