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裡一送,然後將他平放艇艙中;搖起櫓來,向小虎子道:快,咱們帶他回去,請爹爹親自看看。’小虎子聽說回家,連忙*起另一柄短槳,姐弟二人一齊動手,那小艇快如流矢,劃過湖面,向西北方飛馳而行。
頓飯之後,已近湖岸,前面一片蘆葦,藏著許多曲曲折折的狹窄水道,浮礁處處,湖水漸淺,擔那翠衣少女兩姐弟十分熟練地*舟飛馳,左轉右折,哪消盞茶工夫,已抵達一處憩靜的沙灘。
翠衣少女緊搖兩櫓,蠻腰輕擺,小巧的嬌軀凌空撥起,輕飄飄落在沙灘上,反身挽住艇頭;和小虎子一左一右將小艇拖上了沙灘,拍拍手,道:“小虎子,揹著他。”
小虎子愁眉抱怨道:‘好姐姐,你知道我膽子小,何苦一定要作弄我,叫我背死人呢?
翠衣少女道:“胡說,人還沒有死,背背有什麼要緊。”
小虎子道:“不要緊,你自己幹嘛不肯揹他?”
翠衣少女粉臉微微一紅,啐道:“呸,他是個男的,叫我怎揹著他?小虎子,你今天很不肯聽話,回頭見了爹,瞧我會替你多說幾句好話的,你當心就是了。”
小虎子忙道:“好!我背,我背!只求你別在爹面前說我壞話叫我捱罵就得了,我已經不小了,老害人家捱罵,你心裡也過不去吧?’翠衣少女“卟嗤’笑道;“怕捱罵就乖乖背起來,時間不早,救人就很快些。”
那小虎子好生不情願,愁眉苦臉將韋松背了起來,那翠衣少女在前領路,穿林越沼,不多久,奔到一排茅屋外。
翠衣少女舉手示意,道:“你且在屋外等一等,讓我先去看著和尚伯伯走了沒有?”
小虎子道:“對,有客人在家,弄個死人回去,只怕翠衣少女道;“其實,和尚伯伯是爹的好朋友,他也算不得什麼客人—一’不料語聲來畢,茅屋中忽然揚起一陣震耳大笑,一個粗渾的聲音介面道:“好呀,鴦兒丫頭,你在背地裡說伯伯什麼壞活?伯伯不算客人,誰還能算是客人?’緊跟著,另一個蒼勁的嗓音也笑道:鶯兒,有什麼話進屋裡來講,伯伯不是外人,不必避諱。”
翠衣少女應了一聲,向小虎子伸伸舌頭.扮個鬼臉,然後閃動嬌軀,奔進茅屋。廳上一張方桌邊,相對坐著一僧一俗兩個老人,那俗裝的一個,眉鬢俱白,穿一襲粗布對襟短祆,足登芒鞋,一派普通漁民打扮。
坐在他對面的僧人,卻是個長髮披肩的頭陀,矮胖身材,百衲僧衣,笑呵呵直如一尊彌勒佛。
這兩人正在對弈,桌上放著棋盤,零零亂亂散佈一些棋子,那頭陀面前,另有一大壺美酒。
翠衣少女奔進茅屋,桌上兩位老人連頭也沒抬,自顧思忖著棋勢,那頭陀面含笑容,不時舉壺,壺口對著嘴巴,咕嚕嚕大口喝著酒,狀態悠然。
俗裝老人“啪”地落下顆黑子,目光仍注視棋盤上,口裡卻慢聲問:“鶯兒釣到幾尾魚?你弟弟呢?
翠衣少女道:“魚雖然釣了不少,途中船翻了,全給跑了。”
頭陀一探手,‘’啪”他也打出~顆白子,揚眉道:“啊?伯伯還等你們的魚下酒,這下不是吹了嗎?”
翠衣少女笑道:“魚沒釣到,咱們卻救回來一個人。’那俗裝老人霍地扭回頭來,微訝道;“一個人?什麼樣的人?”
‘是個中毒的少年,’小虎子正揹著他在屋外呢!”
俗裝老人霜眉一皺,推弈而起,道:“快叫他送來。’小虎子應聲進屋,那俗裝老人一見韋松面如赤火,僅存弱息,神色不覺一變,順手取了一張躺椅,將韋松平放在椅上,搭了搭脈門,霜眉皺得更緊,直在搖頭。
頭陀仰面又喝了一大口酒,笑問道:“怎麼樣?死的?還是活的?”
俗裝老人面色凝重,搖頭道:“這孩子身中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