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之前,容修理所應當地應該親近他。
否則……他又有什麼把握能夠留住知道真相的容修。
他又怎麼可能將當年的真相告訴容修!
容潛的眼裡閃過一瞬的殺意及苦澀,在容修失了神智的時候他費盡心思只願容修能和尋常孩子一樣能說能笑能走能蹦。可容修真的恢復了,很多方面還超脫尋常,他卻反而不敢費心教導他了。
文不教他治國安邦,武不教他保身護國,甚至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也不教導與他,只是尋了最有學識的老傢伙教他識字看文。若不是後來容修自己開口,那一冊一冊的說書段子估計也出不來。
容潛在以自己的方式禁錮容修,圈養他,不讓他有任何機會展開自己擁有的翅膀。
而這件事,容修未必不知道。只是他不在意,根本無所謂。
就像昨夜裡的那出春|色綿綿的戲,容修睡醒後就跟個沒事人一樣,連看棲梧的眼神也沒有半分變化,照例讓他服侍著更衣洗漱沒有絲毫異樣彆扭。
容潛說容修薄情,但他淡薄的不僅僅是感情。
他對這個世界沒有慾望,他不是那種灑脫到換了一個環境能夠以前的所有統統拋棄的人,這個世界將他努力的方向全然否定,所給他的“新”是他不能適應的枷鎖。所以,他從來都沒有真正融入過這個世界,也不曾想過要融入這個世界。
這裡的一切對他而言太過遙遠,遙遠到不真實。恍惚如夢境,無法與現實共存的幻象。在容修眼裡,這裡還不如以前那個世界的網路遊戲,至少遊戲裡有主線有支線,即便是迷了路也有能夠前進的方向。
在客棧大廳用了早膳,容修拖著棲梧在鎮上溜達了一圈,沒瞅著啥特別有意思的。倒是聽說昨個兒攔轎伸冤的小乞丐被大老爺請進了府衙,等問明白事情過兩天就要開堂審案了。小鎮子向來沒什麼有意思的事,攔轎子遞狀子雖然劇情狗血但聊勝於無,這不鎮民們只要閒著沒事兒嘮嗑的十有八|九都在說這事。
容修邊聽牆角邊打哈欠,他對這類八點檔的興趣不大,可這不妨礙他參觀官老爺開堂審案明鏡高懸啊!估計不會像電視裡拍古裝片那樣為了節約膠捲三句話不到立馬上刑,上刑後立馬招供,招供後立馬有人出來翻案,有人翻案後主角瞬間牛掰,多完美兼省事的套路啊~
於是,容修大少爺心情很好地打算在這個小鎮上多待幾天,等看完熱鬧再奔其他地方。反正,他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什麼時候到哪兒都是一樣的。
棲梧在得知自家主人的決定後,換了個客棧定了兩間挨著的房。容修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對他而言生活必須不過是吃喝拉撒睡玩,除此以外其他神馬都是浮雲。
果然沒幾天開堂了,容修高高興興地讓棲梧搬了個小板凳自個兒坐在角落裡,手裡翻著暗衛剛送來的說書段子。
鼓聲一起,正式開庭。
“威——武——”兩排儀仗隊搗鼓著手裡抓著的木棒子,至少在容修眼裡那玩意兒就是木棒子。兩排儀仗隊說話有氣沒力的還拖音,容修聽了汗毛豎起,起了兩手臂的雞皮疙瘩。至於那“威武”的氣勢,他是一點兒都沒感覺到。
為了不惹事兒,小板凳放在衙門口最犄角旮旯的地方,棲梧難得脫了勁裝換了一身長衫擋在前面,遮住了大部分。從堂內往外看,若不瞧仔細便看不出那裡還坐著一個小傢伙。至於堂外面那些同看熱鬧的鄉親,見到小孩總是寬容幾分,更何況這小孩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自不會為了圖點小利便隨意得罪人。
容修興致勃勃地撐著膝蓋拖著下巴,從棲梧的長衫衣縫裡往外看。這個角落對此刻的容修來說是塊寶地,身後還有可依靠的地方,看累了還能休息一會兒繼續。其實此時他更想嗑瓜子吃糕點,但考慮到這麼個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