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後遺症。”
“聽起來‘勢’要比‘術’厲害得多啊?”
“此言差矣——勢固然不會留下後遺症,可如果病人本身身體的力量已經不足了呢?一條已經乾涸的河流,又怎麼去滋養岸邊的花草樹木呢?而且大多數時候,‘勢’的見效相對較慢,緊急情況下,只怕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所以,真正的醫生,這兩樣東西都得學,不過會在到達一定高度後,有所取捨。這‘勢’和‘術’之間也各有優劣,分不清誰高誰低?”
“再對不過了,”時鵲讚賞的點點頭,隨後嘆道:
“不過勢術無優劣,人卻想分上下,這麼多年來,我和司華景互不相讓,便是為此了。可聽聞他去世後,我便覺得自己太過著眼於勝負,反倒不如先前那麼純粹了,於是我關閉醫館,四處行醫,才漸漸的理清了這許多道理,不知不覺,竟連醫術都有更深的理解。年後又要去京城和司華景一同會診,故人多年不見,不知又是怎樣光景……”
沉吟片刻後,王勁威問出了那個問題:
“我聽說,時老先生你手下死了不少病人?”
“不錯。”
“您的醫術也救不了他們麼?”
“沒人能救得了那些病人——他們早已身患絕症,除我之外再沒有第二個醫生敢收留他們,可他們來我這裡,我仍會用盡渾身解數替他們續命,即便死在我的醫館,我也不會放棄,人們都傳言我醫死了他們,可我知道我堅持了我學醫的初心,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原來如此,時老先生醫德高超,真讓我佩服。”
“這算不了什麼。我四處行醫,聽聞江嶽幫在湘州胡作非為,便一路趕來,沿途救了不少被江嶽幫所傷的百姓,後來在芷江聽說你們路見不平,與江嶽幫大戰,心中十分讚賞,這才在路上等候,希望能幫上你們忙,才有了那次治江笑書的腿傷。你們對弱者拔刀相助,真是個頂個的英雄好漢!”說罷,時鵲一豎大拇指。
“怪不得那天遇見了您,我還當是碰巧呢,想不到竟是您主動過來的。”王勁威恍然大悟。
“前幾天,我又聽說你們挑了岳陽總舵,江嶽幫之兇狠,我可清楚的很,生怕你們有閃失,便急匆匆趕來,正好被小魚姑娘請來,也算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了。”時鵲欣慰一笑。
小魚姑娘出去時,盛公子還沒發病,她請醫生幹嘛……王勁威思恃著,忽然想起江笑書胸口那個大洞,頓時瞭然。
一旁的江柳李三人聽見二人對話,互相對視一眼——這個“勢”“術”之爭,倒有些暗合武學至理,三人都是習武之人,不由得將之與自己的武功相印證,居然各有收穫,也可算是意外之喜了。
“……欸,到時辰了,去看看盛於燼吧,老夫去休息一下。廚子,有空來和我聊聊你的藥膳。”半個時辰很快過去,時鵲朝眾人招呼一聲後離開了。
幾人快步搶進屋內,只見盛於燼已經坐了起來,捂著腦袋,微微皺眉。
“碎嘴燼,你好了沒有?”柳伶薇問道
“痛。”盛於燼簡短道。
幾人頓時一喜——終於好了!
隨後柳伶薇又是一奇:
“怎麼治好了還痛?”
“勢,治病,痛苦,我清醒。”
江笑書一琢磨:
“你是說,時醫生用‘勢’的方式給你治療,是激發利用了你頭部的疼痛,以此來讓你保持清醒,不再犯病?”
盛於燼點點頭。
江笑書嘖了一聲,十分不滿:
“他孃的,事先幹嘛不說?老子找他去。”
“回來。”盛於燼道:
“問過,我同意。”
既然是盛於燼自己同意的,大家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