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咒語的法力更大。”他說,“我一念起這個咒語,那些鐵柵欄就立刻會變得像乳酪一樣不堪一擊。看我的,我用這雙肉掌就能把它捻得粉碎。”說著,他張開雙手在夜空中使勁地抓撓著,不一會就累得氣喘吁吁。獨角獸看著他的雙手,突然大驚失色,她發現那雙手鮮血淋漓,鮮血正滴滴答答地從他的手指尖上滴下來。
“可能是我在唸咒語的時候不小心把重音唸錯了,因此導致咒語失靈。”魔法師嘶啞著嗓子說。他十分尷尬地把鮮血模糊的雙手藏進斗篷下面,竭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情。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讓魔法師都猝不及防。只聽黑暗中接連傳來一陣吃吃的獰笑,獨角獸聞聲望去,只見一個黑魃魃的龐然大物正慢慢地向這邊逼近。那東西的樣子很像狗熊,但比狗熊大得多,渾身的黑毛,咧開長著獠牙的血盆大口,一瘸一拐地走來。沉重的腳步震得地面一個勁地顫抖,那東西一眨眼就竄到獨角獸的鐵籠跟前,張牙舞爪地向鐵籠子揮舞著長滿利刃的爪子。鐵籠子在他的手中像一隻核桃被捏得嘎嘎直響,立刻就要散架。眼看他就要抓到獨角獸,把她撕成碎片。魔法師見狀,手忙腳亂地揮舞著鮮血淋漓的雙手,徒然地朝著空無一物的夜空亂抓亂撓。他氣勢洶洶地喝令那怪物快快離開,滾回到黑夜中去,可是,那怪物根本不聽他的指揮。
籠子中的獨角獸步步後退,驚恐萬分,直到退到籠子的角落中再也無路可退。怪物那滴答著涎水的大口,眼看就要觸到她的頭,她只能拼命把頭往下低。眼看獨角獸就要落入怪物的魔爪,就在這時,只聽鷹身女妖在旁邊的籠子裡輕輕地嗚叫了幾聲,那個黑色怪物聞聲轉過巨大的頭顱,看了鷹身女妖一眼,悶悶地發出幾聲驚恐的咆哮,離開籠子,轉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魔法師驚魂未定,一邊咒罵一邊還不住地戰慄。他說:“以前我在做法時曾經召喚過這傢伙。那是很久以前了,他顯然已經不認識我了,因此不聽我的指揮。好吧,這次鷹身女妖救了咱倆,算我們欠了她一份人情,說不定在天亮之前她就會要求我們報答她。”說完,他就站在那裡,沉默了一會,試探著彎曲他血淋淋的手指,似乎在等待著獨角獸開口說話。“讓我再來試一次,好不好?”見獨角獸許久不吭聲,他終於還是開口問道,“你同意讓我再來一次嗎?”
獨角獸看著黑色怪物遠去的方向,雖然只能看見濃濃的夜色,但她覺得那個怪物似乎還在夜幕背後潛伏著,隨時都會返回來。“好吧。”她說。
史曼德里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啪、啪、啪”地接連擊了三次手掌,接著唸了三聲咒語,他念咒的聲音像是從大海深處隱約傳來的鈴聲。他接著攤開手掌心,在上面吐了一口唾沫,在唾沫上撒了一撮藥粉。隨著“嘭”的一聲響,從他的手掌燃起一團綠熒熒的火球,看著火球,魔法師得意地笑了笑。一會兒,那綠色的火球就漸漸地熄滅,魔法師又唸了三聲咒語,這次,他念咒語的聲音就像是有一群蜜蜂在高高的月亮上嗡嗡嗡地吵嚷一樣。
忽然,獨角獸發現情況不妙,籠子竟開始慢慢地收縮,越來越小。魔法師也覺察到了大事不好,失聲驚叫起來。籠子的收縮儘管眼睛看不出,但每次魔法師驚叫一次:“哦,不!”籠子就縮小一次。獨角獸覺得自己立足的空間越來越小。最後,她幾乎被緊緊地擠在鐵籠子的四面包圍之中,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了。鐵籠子還在繼續縮小,無情地向她的身體一點點地逼近,就像大海中的潮水,又像這即將到來的黎明,似乎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擋它。直到那些又冷又硬的鐵棍一根接一根地就要勒進她的身體,直到她的心臟,把她的心臟變成一個永遠也無望解脫的囚徒。剛才,當那個黑色怪物從黑夜中突然冒出來、張著血盆大口向她撲來時,她都沒有吭一聲。但是,這一次,她再也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