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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喔!”元夜蝶喟嘆出聲,她閉上眼睛,任由髮絲被風吹亂,一會兒又睜開眼睛,看著錯落在河道兩旁的景物,心情輕鬆愉快,滿足地再度合上眼。
伍冠仲一隻手撐在窗欄上,手掌頂著額角,在一旁看著。受到她的好心情感染,他神情慵懶,著迷地看著她閉眼享受的模樣。
雖然閉著眼,但是元夜蝶仍能敏銳地感覺到伍冠仲的注視,她倏地睜眼,果然,直接對上伍冠仲炯然有神的兩泓深潭。
他眼裡的情意毫不掩飾,看得她怪彆扭、怪不好意思的,元夜蝶趕緊避開他的視線,把注意力放在河道的夜景上。
她看到了國賓飯店、看到了河岸兩旁的商家、看到了倒映在河面上的霓虹燈光,眼前的一切美不勝收,讓她不由得讚歎出聲。
“天啊!超美的!”
伍冠仲看著她因為欣賞夜景而目酣神醉的側臉,心底同時也浮現一個聲音——沒錯!確實是超美的!
在還沒有來臺灣之前,他確實不知道臺灣有這麼美的夜景,但是讓他覺得更美、更動心的,卻是元夜蝶的美。
他覺得她很特別,早上看到她在高鐵上幫產婦接生時,感覺上她像是一個獨立、有能力的新時代女性,面對問題時果斷專注;但是當她懷抱著小嬰兒時,卻又充滿了柔美的母性光輝;等到了晚上,當她找上他房間,一副要跟他理論的模樣,又嗆辣得讓他覺得可愛;而現在,她又變了一款風情,懶洋洋地、放鬆地,像是一隻溫馴小貓似的。
他覺得此刻的她看起來感覺比白天的時候來得年紀小些,他的胸口抽緊,有點心神盪漾,有股衝動想擁她入懷。
伍冠仲覺得喉頭乾澀了起來,他清了清喉嚨,找話題跟她聊天好分散那過分急迫的渴望。
“早上看你幫產婦接生的時候很俐落沉穩,你不是小兒科醫生嗎?怎麼也會接生?”
“我是小兒科醫生沒錯,但是以前當實習醫生時有在產房待過。接生的原理大致相同,只要不是太複雜的胎位,大多數的醫生都有辦法應付的。”她只是運氣好,如果遇到胎位不正,或是胎兒身形太大的,她恐怕也無法接生。
“你當時表現得很棒!”他由衷地讚美道。
被他這麼一稱讚,元夜蝶反倒尷尬了,她支吾著說:“那個……早上的事不好意思咧!我當時以為你也是醫生,而且還是一個見死不救的兩光醫生,所以講話衝了點。”
回想起早上她正義凜然地指導伍冠仲的過程,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又誇張。
“那個……”他學她的語氣說話。“關於在醫學研習會上的事,我也覺得很抱歉,我不該一直點名找你麻煩。”
元夜蝶噗哧一聲笑開來,然後問道:“這是否表示,我明天可以安心地在醫學研習會上打瞌睡,也不用擔心突然被點名叫起來回答問題呢?”
伍冠仲也笑了,點點頭說:“原則上是這樣沒錯,但是請別睡得太誇張,那會讓我以為自己講課的內容很枯燥。”
“好吧!我儘量。”
“感謝你的配合,省得到時有一群人學你一起公然打瞌睡。”
說完,他們兩人相視而笑,而且笑得很開心,這一笑,也把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些。
就在兩人聊開來時,負責駛船兼說明沿岸景點的船長忽然要乘客注意。
“各位乘客,你們看仔細了,現在船要經過的這一座橋很特別,在橋底有一大群燕子窩,這也是愛河這麼多座橋裡唯一有燕子棲息的。”
“燕巢?”元夜蝶聽見了,一臉興味盎然。
她趕緊彎低身子,仰頭看向窗外,果然,當船經過橋底時,她在橋底看見了一窩窩的燕巢,還有幾隻燕子在燕巢的旁邊拍著翅膀飛動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