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春節前,gt拿到了來自h的a輪融資,新聞一出,各家資方紛至沓來,在jan的建議下,他們婉拒了。
這段時間,周凌薇和黃煙還幹了一件大事,他們終於在深圳有了自己的辦公空間,在車公廟泰然工業區租了一間不到200平的廠房式辦公室。
即便請了施工隊,他倆還是決定親自幹點活,比如把自己的辦公室的牆刷白,比如擺上一盆盆吸甲醛的植物。
辦公區的整個空間是白色的,搭配gt品牌的主色調,走進去彷彿進入了一家gt店。
從北京cbd的開放式工位走到深圳車公廟的廠房式辦公室,周凌薇用了2年多,付出了很多心血。
j小工位的光榮在此刻真正成為了過去式,她將在簡陋的gt辦公室開啟新篇章。
這一年春節,周凌薇和黃煙不用留在深圳,黃煙也沒有回北京,他們一同回山縣過年,順便暖新屋。
周爸爸從火車站接上他們倆,換成周凌薇開車。
看到一片片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和樓房,彷彿有一層薄霧蒙在她腦子裡,明明都記得哪是哪,卻又好像不太認識。
尤其是剛才那段她念中學時每天往返的路,那一刻,她有點恍惚,隨即自言自語道:“那路不是很長嗎,怎麼只有四五百米遠?”
周爸爸在一旁笑了:“去北京上學之前你的世界就是縣城那麼大,當然就覺得長了,現在哪都去過了,走過那麼多大道,回來一看發覺這裡並不大。”
他又覷一眼周凌薇的手機,打趣她:“薇薇,你現在不行啊,在縣裡開車還用導航。”
她害羞地縮一下脖子:“變化有點大。”
這些年整個社會蓬勃發展,欣欣向榮的面貌惠及了各地。
曾經落後的山縣愈發繁榮,凌亂的街市變得整齊有序,許多老舊的單位福利房拆掉改建成帶電梯的商品房。
周凌薇長大了,童年的玩伴也長大了,大家從家屬院奔向不同的地方,長輩們也相繼從這裡搬走。
前年,周爸媽和單位的老同事一起在開發區買了商品房,去年春節後房子交付,二老緊趕慢趕把房子裝修好,就是為了迎接兩個孩子回來。
不遠處那片家屬院雖然破舊,但依然在。
“以前我們住的院子明年就要拆了。”
周爸爸一句雲淡風輕的話喚起周凌薇的回憶。
她趕緊停下車:“爸,我和煙兒進去看看,你在車裡等我們。”
他倆牽著手走過一段通道,進入家屬院。
周凌薇的手指在籃球框底下畫一圈,偏過頭告訴黃煙:“我發小四年級那個暑假在那玩,腳底下直接紮了一個生鏽的鐵釘進去。”
哪見過那麼多血啊,當時把他們幾個小女孩嚇得魂都沒了,第一反應就是轉著圈地喊救命。
幾個大人從不遠處的辦公樓跑出來,有人喊著快送醫院,有人提醒記得打破傷風。
大人小孩都急得團團轉。
好似身臨其境,黃煙嘶了聲,又聽到周凌薇嫌棄地哼一下:“你知道他這人多討厭嗎?”
“以前上他家拿書,他說給我看個寶貝,開啟抽屜,沒把我臭死,那是他放了一禮拜的包子,都長蛆了。”
黃煙都能想象出她當時又生氣又害怕的表情:“後來呢?”
周凌薇舉起拳頭:“他媽把他揍了一頓。”
如今,這個討厭的小男孩變成了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前不久從縣裡的一個單位調到市裡做小領導了。
在新房子裡過了除夕,大年初一,他們一家四口回到周家村。
那天上午蘭蘭還有另外幾個孩子過來給她拜年,連周媽媽都說蘭蘭肉眼可見的開朗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