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直覺,而是確信。而且凪雫身上有某種連我也沒能掌握的東西。」
柳馬心想,她指的應該是干涉影子的力量吧,但總覺得她的說法很奇怪。沒能掌握的某種東西,也就是未知的力量吧,但是否為未知,不先看過就無法確定。而且如果看過的話,找柳馬協助就更奇怪了。最重要的是,既然知道名字的支配之力,還會對別的力量感到驚訝嗎?
……難道雫還有事情瞞著柳馬嗎?
雖然她叫柳馬不要相信藥子,但目前擁有最多她的情報的也是藥子。柳馬一邊注意著不要讓她察覺柳馬他們的關係,一邊問道:
「喂,那個沒能掌握的某種東西是什麼?」
「…………我不會要求你相信。柳馬同學是個有良知的人,不相信反而比較自然。」
藥子停頓了一下,說出奇妙的話。
「——凪雫曾經被處刑過。」
「……咦?」
「雖然社會上報道她逃走了,但我確實親眼目睹了她的死刑。對歷史上留名的稀世殺人魔來說,人權是不需要的。她立刻被判處死刑,應該確實死了。但是……凪雫卻活著。」
事情並不複雜,以道理來說,就是『以為殺了卻還活著』這種程度的矛盾,但柳馬的理解很快地就拋下腦袋,朝著錯誤的方向飛去。柳馬也明白藥子歪頭的意思,因為柳馬也搞不清楚狀況。以為殺了卻還活著,而且在逃走之前根本沒被收容……?
那麼那件拘束衣是怎麼回事?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逃過死刑的,但我認為她有奪取被她殺死的人身體的能力。不管怎麼說,凪雫應該已經做好了殺死你的準備。如果我的推測正確,下一個『凪雫』或許就是你。柳馬同學,你應該也想避免這種事發生吧?所以我才請求你協助。只要成為我的協力者,警察應該也會保護你,更重要的是我會在你身邊。表面上的協力也無所謂。你意下如何?」
被窗簾遮住的陽光。
殘留在床上的他的體溫。
對凪雫來說充滿恐懼的外面的世界。
凪雫不認為這間獨棟房屋安全。但凪雫相信他會保護她,所以才待在這裡。如果想背叛,隨時都可以背叛。要相信他……只能趁現在。
「試著相信他吧……一定會順利的,嗎?」
日漸增加的不信任感。累積的風險。他背叛自己的可能性很大。那樣的話,凪雫也沒有必要遵守約定,但他絕對不會背叛。凪雫決定相信他。
「死刑犯」的判決會如何,全都交給他了。
「…………嗯呵呵。他能不能快點回來呢?」
就像在等待戀人一樣。
又或者像是在等待負責帶自己上絞刑臺的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