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吃盡苦頭,不但被刀割,還被熱油燙得哇哇叫,手上多了好幾處傷口。
“啊,天啊!我懂了我懂了!”林傑伸手,往自己腦袋上一拍。“熊隊長,你是確定自己沒機會了,所以想要毒死宜靜嗎?”
熊鎮東啐了一聲。
“哼,我家宜靜——”
林傑故意打斷他。“已經不是『你』家的了啦!”
他當作沒聽到。
“我家宜靜,至少還有我願意下廚做飯,親自送來給她吃。哪裡像你,孤家寡人一個,餐餐都得吃外頭。”
“是喔,這種毒便當,我寧可不吃。”
“媽的,你再說一次我的便當有毒,我就揍死你!”
“來啊來啊,揍我啊!”林傑挑釁著。“至少我是被你揍死,可憐的宜靜卻要被你毒死。嗚嗚,可憐的宜靜啊,你的命真不好,先前嫁錯人,現在還——”話還沒說完,一記猛拳就揮了過來,打得他當場飛了出去。
“有完沒完啊你?”熊鎮東咆哮著。
林傑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怒吼一聲,狠狠的撲了上去,兩個大男人頓時纏鬥在一起,吼叫咆哮聲,交雜著人被摔在牆上,或是撞倒在地上的聲音,吵得一旁正在看電視的人,非得把音量調到最大聲,才能聽得清楚。
熊鎮東雖然在體型跟體能上都佔了優勢,可是為了護住便當,反倒給了林傑最好的機會,兩人打了一陣子,也沒分出勝負。
宜靜踏進員工餐廳時,看到的就是這幕景況。
熊鎮東跟林傑相互叫囂,彼此身上、臉上都掛了彩,四周的桌子倒的倒、翻的翻,而其它隊員們,則是老神在在,壓根兒沒理會他們,各自捧著午餐,全湊在前頭看電視。
她呻吟一聲,踏進餐廳的腳,不但慢慢的收了回來,她還慢條斯理的轉身,打算就此開溜。
可惜,她才剛轉身,後頭就傳來大聲嚷嚷。
“宜靜!”
眼看她出現了,熊鎮東立刻丟下林傑,捧著懷裡的便當,興沖沖的跑過來。“宜靜,你吃了沒有?”他小心翼翼的,把便當遞到她面前。“這是我自己做的便當,你吃看看。”
經過剛才的纏鬥,便當盒裡頭的飯菜,早已翻掉大半,剩餘的幾樣,看來也沒好到哪裡去。白飯煮得糊了、魚肉煎得焦了,連那顆殘破的荷包蛋裡,都還可以看見蛋殼!
她的視線,順著慘不忍睹的便當,挪移到他那雙滿是傷痕的大手,再看向那張被揍黑一隻眼,嘴角也被扯破了,卻還忍著疼,對她咧嘴微笑的大臉。
瞬間,有某種熟悉感,伴隨著哭笑不得的情緒,從心間悄悄竄了出來。
那種感覺,彷佛那些誤會、衝突,都不曾發生。他仍是那個頭腦簡單,卻一心一意想疼愛她、呵護她的男人,他的直率與粗野,不時讓她皺眉,卻偶爾偶爾,也能讓她微笑……
自從跟他離婚後,她有多久不曾笑過了?
這個問題閃過心頭,宜靜輕咬著粉唇,想了又想,卻還是想不出答案。
熊鎮東等了半晌,等到捧便當的雙手,都開始發酸了。最後,他只能收回便當,用手抓了抓腦袋,自嘲的一笑。
“呃,看起來不怎麼好吃,對吧?”
宜靜沒有回答,倒是她後頭突然冒出來的江震,給了很毒辣,卻也很誠實的評論。
“那不是給人吃的東西。”他冷冷的說道,拿著手中的牛皮紙袋,朝她揮了揮。“有案子了。”
看出江震神色有異,她立刻把紛雜的思緒,全數拋到腦後,收拾心情,慎重的接過牛皮紙袋。
“什麼案子?”
“分屍案。”江震回答。“今早發現的屍體,鑑識科完成鑑定後,剛把資料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