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中年男子,淡淡地坐在靠窗的竹椅上,他們談了很久,少年始終一言不發,神情高深莫測,中年男子面帶憂慮,痛苦的表情中有些無奈的宿命感。那是言和我師父,直到很多年後我才知道他們那天究竟談了些什麼,不過那時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從那天起我的世界就真的開始天翻地覆了。
突然,黑衣少年終於凝重地看著白衣人,莊重地點了點頭,白衣人會心一笑,或許這一笑是他這些天來最舒心的一次,似乎黑衣少年的點頭解決了他生命中最大的難題。他站了起來,黑衣少年也站了起來,他們就那樣面對面的看著,相對無言,突然白衣人以極快的速度出手,轉眼間,黑衣少年的驚訝表情還未及收起,他腰中的軟劍已經到了白衣人的手裡。
“柳葉風,果然好劍!”白衣人由衷讚歎道。
黑衣少年眉頭一皺,有些驚駭地道:“你要幹什麼?”
“陛下還記得答應蕭某的事麼?”
“哼!我答應的事從來不會反悔,只要蕭家乖乖的不要再輕舉妄動,我保證蕭家世代平安富貴!如果,有人還犯跟先生同樣的錯誤,哼,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那就好!蕭某就此謝過陛下了!”蕭遙又展開了他慣常的微笑,“不過,陛下還得答應蕭某一件事。”
“你還有什麼事?”黑衣少年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瀟兒!她跟這所有的事都沒有關係,將來萬一發生什麼事,請陛下念在靈露山的情義上,放她一條生路。”
“先生這話就見外了,她註定是我的女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準任何人傷害她的。”
蕭遙欣慰地一笑:“那就好!請陛下記住自己的承諾,蕭某就此別過了。”寒光一閃,細軟如柳的柳葉風頓時硬如鋼鐵,直直地插進了蕭遙的胸口。
“先生!不可!”黑衣少年眼看著柳葉風插進蕭遙的胸口,似乎他也沒想到蕭遙會如此決裂,忙不迭地抓住劍柄,試圖阻止蕭遙的自戕。
“言,我回……”一回來,我就興沖沖地向師父的書房跑去,推開門的剎那,一陣血光在我眼前飛過,劇烈的血噴到窗前的竹椅上,濺出一片血紅,我覺得自己的心跳就快停止了,腦子一片空白。
“言,你在幹什麼?”我有些茫然地看著言手上的楊柳風,他的手指修長蒼白,緊緊抓住劍柄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青筋暴露,我的目光一點點地向楊柳風向上移去,沾滿鮮血的白衣,再向上,一張已經蒼白卻依舊微笑的臉,還是那麼溫和,那麼充滿善意,“瀟兒,別怪他,他是……”
“師父!”我這才反應過來,是師父,師父受傷了,他要死了!我衝了過去,抱起師父慢慢倒下的身體,血不停地留著,師父依舊微笑著,似乎沒有一點的怨言,劍正中心臟,分寸拿捏的很好,師父在倒在我懷裡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了呼吸。倉皇中我忘記了哭泣,只拼命地試圖捂住依舊流血的傷口。
“瀟兒,別這樣,你師父已經死了。”
是言,站在我身後,我放下師父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轉過了身,他依然拿著那把劍,劍尖還在滴血,滴滴嗒嗒的,那是來自師父身體的血。“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我師父?”
我衝過去,瘋狂地撲打著言,是他殺了我師父!
“瀟兒!瀟兒!你冷靜些,你聽我說,不是我……”言抓住我的兩隻手,試圖說些什麼。
“就是你!你這個冷血動物,你這個劊子手,我看見你拿著劍,你是殺手!”我不聽,淚水開始洶湧而至,我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你不相信我?”我聽不出言聲音裡的受傷。
“我不相信你,你是個騙子,你是冷血的殺手!殺人犯!我恨你!”這一刻我不知道該怎麼發洩我的情緒,只有一個念頭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