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早已守在帳外等著我,看著羽焦急的目光,我知道這世界並不是我一個人。
一個月後,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我不再折磨自己,不再胡思亂想,想想那個世界那麼多的挫折都沒打敗過我,我又何必在人生的一開始,就為一個小小的挫折而痛惜不已?這中間,朝局或者發生過很多變幻,爹的輔政大臣也慢慢地退出權利的頂端,名義上皇帝已經開始親政,掌管全國政局,暗地裡以羽的口吻來說,遠遠不是那麼回事。我知道一個站在權利頂端的人,要是已經習慣了指手劃腳,要讓他一時的安靜不是件容易的事,或許這就是爹和羽現在最落寞的事吧。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或許有,只是我不願意再想,我只知道,我自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半年的自由,我該做些什麼呢?
這夜,我一如既往的坐在樹上發呆,看夜空中若隱若現的星星。自從一個月前回到這個院子後,我就一直未出過這四方天地,但我的病卻一天天的好起來。每天晚上我都會在夜深人靜後,一個人坐在樹上發呆,以小石頭的話說,我安靜的讓她有些害怕,不過在一次次的勸阻無效後,她也就不再阻撓我的安靜。這裡的星空真乾淨,一抹如洗,沒有未來世界的汙濁噪雜。這樣一個星光燦爛的夜晚,或許我可以出去走走?
我立刻行動起來,輕輕幾縱就躍過院牆,將軍府的院牆真高啊,我站在牆上揣測著,這個院子的世界,不知道這樣的院牆在這樣的世界還有多少,或者還有比這更高更深的院子在等待著我的未來吧?我苦笑了一下,轉身向牆外跳下。
“啊!”一聲慘叫在身下傳出,我怔了半天,都沒發現聲音的來源。
“哪個混蛋?砸死小爺了!”一聲怒罵,這次我總算知道聲音在哪裡,原來就在我身子底下,我說怎麼好端端的輕功突然在落地時不管用了,一個飄忽腳底一沉就摔了下去呢,原來是砸到人了。
“你沒長眼睛啊?大半夜的站在別人家牆下?”我也沒好氣,真是倒黴,第一次出門就晦氣!
“你才瞎了!大半夜的從天而降,是不是賊?啊,你快起來,壓死我了!”突然一股大力把我一推,轉眼我就跟大地親了個吻,摔得我腦門一熱,正好這些天憋氣。我拳頭一握,就向身邊欠扁的傢伙揮去。
“混蛋,居然還敢打人!”聽見拳頭結結實實砸到了那個聽聲音不大的少年身上,還沒等我偷笑,就捱了對方的一拳。我一言不發,轉身就跟身邊的小鬼扭打起來。
似乎真的成了兩個孩子打架,我們毫無章法地扭打在一起,拳打腳踢中兩個人才正式面對面,一雙如天空般藍色的眼睛,一張尚有些稚氣的但仍不失俊朗的臉,正氣鼓鼓地看著我,那雙眼睛由生氣變得有些驚訝又有些懊惱,我看著他表情的變化,不由的鬆開了手,“算了,不跟你個小孩子計較,不打了。”
“你是個女的?”
“女的怎麼了,你不一樣打不過?小鬼!”我一下子躺在了地下,看著天空中那些一閃一閃快樂的星星們。
“哼,女人!我才不跟女人計較!”他居然也學著我躺了下來,“我不是小孩子,我快十四歲了。你是誰?”
“我是凌雲,你呢?”
“我叫獨孤圖。你一個女子,怎麼半夜從將軍府跳出來?你跟凌大將軍什麼關係?”
“我想跳就跳,誰也管不著,我跟凌家有沒有關係,也沒必要告訴你吧?倒奇怪的是,你一個小孩子,怎麼半夜還不回家?”
“我想不回家就不回家,你也管不著!”他居然學我的口氣。
“你喝酒了吧?”
“是喝酒了,又怎麼樣?”
“我們去喝酒吧!”我坐了起來,拉了拉還躺著的獨孤圖。
“喝酒?你會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