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恨恨地向一桌人解釋,“房產證是在我手裡,百分之七十的產權,他要補百分之三十的差價,換新房子……但是那新房子要給別的女人住,我該給他嗎?”
面對暴走的女人,滿桌登時寂然,良久,高公子才嘆口氣,“蕾姐,你拴得住人拴不住心,實在不行就離了吧,太忠你說呢?”
麻痺的你小子啥時候都不忘記擠兌我,陳太忠心裡有點小鬱悶,不過,他也不願意自己的女人跟別人是名義上的夫妻,猶豫一下方始點頭。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雷蕾就斷然搖頭,“離婚……不行,他要孩子的監護權,跟這麼個混蛋在一起,孩子的成長有保障嗎?”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雲風你這話……也有點激動了,”得,還是何振魁,這傢伙套近乎的本事,那真是不一般,不知不覺間,高公子在他嘴裡已經成了“雲風”。
一開始,他就直覺地感到,陳太忠跟這女人可能會有點故事,現在明白了,心裡的疑惑不能說是盡釋,也沒留下多少了,其實就是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兒,誰沒遇到過?
“走,去歌廳喝,”高雲風也不吃飯了,站起身來,招呼一下大堂,“派個人跟著,我們那邊要什麼菜,給我們往過送……太忠,你招呼好蕾姐,她今天心情不好。”
能借機跟雷蕾大大方方相處,陳太忠自是忽略了這小子跟自己吆三喝四的行為,不過,羅漢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沒有被這些表面現象所迷惑,羅處長甚至現,陳主任衝高雲風瞪眼不是一次兩次了。
進了歌廳,大家就放鬆多了,至於說雷蕾的老公或者會利用眾人找小姐的事做文章,沒人相信有這種可能性——撇開高省長公子的因素不談,這不是一個兩個青幹班的幹部,是四個!大家身後又有各自的kao山,別說一個正科了,換個副廳來,也不敢貿然下手。
放鬆的話,那就可以私自談點東西了,不過,高雲風是焦點,陳太忠也是焦點,兩人好不容易才抽個空子,坐在一起說兩句,陳主任就問了,“楊向陽說他要去青旺……你老爸讓我關照他,是不是這回事?”
“得空你就關照一下吧,”高雲風聽得就笑,他喝得已經有點多了,一邊在身旁的小女孩大腿上亂摸,一邊醉醺醺地回答,“要是能在地方上站住腳,他就可以不回廳裡了……他要是回廳裡,前途也不看好。”
廳局和地方政府不太一樣,地方政府裡派系錯綜複雜,廳局就要好一些,起碼地方政府那種黨政一把手互掐的局面,在廳局裡很少見,一把手不但負責幹部人事的任免,在業務上也是一把手做主。
高勝利既然已經走了,崔洪濤又在搞“去高化”的行動,楊向陽呆下去,前途並不被人看好——不改換門庭的話,很可能卡在副處這個坎兒上四五年,然後……老幹部處去了,畢竟當年的高勝利實在太強勢了。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陳太忠不滿意地看著他,相對他倆這個層次,楊向陽真的有點低,跟高雲風比要差一點——雖然嚴格地講,陳某人現在也是副處。
“有些事情,沒辦法說,”難得地,高雲風皺起了眉頭,良久才嘆一口氣,他今天喝得確實有點多了,“太忠……老爺子從交通廳那個漩渦裡拖身,不容易啊。”
拖身……不是上進嗎?陳太忠閉上了眼睛,沉思了好一陣,才睜開眼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他真的明白了,就像他在天涯省說的一樣,交通廳從來都是重災區,由於這地方太肥,就太容易出事了,雖然在這裡乾的,通常都是黨委或者政府一把手的心腹,但是……縱然有多少風流,終歸是要被雨打風吹去的。
以高勝利為例,真的要終老在交通廳廳長這個崗位的話,別的不說,蒙藝一走,杜毅沒準就要收拾他,換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