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保還有新的省委書記上臺——這是一個高危職務,一個應對不當,很可能就是毀於一旦。
廳長就怎麼了?觸動別人的利益,照樣有人站出來收拾你,所以,高勝利的高升雖然遠離了肥差,同時也遠離了可能的炸藥包。
官場中的所謂得失,真的是一言難盡,做個相對閒散的副省長,風險就要小很多了。
2274章駕馭之道
陳太忠感嘆一句之後,沉默了好半天才又抬頭看高雲風,狐疑地問,“那麼,這個楊向陽,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他就是知道得多一點,能有什麼問題?”高雲風的嘴巴,都快咬到陳太忠的耳朵了,滿嘴的酒氣撲面而來,“有問題也不是大問題,當年我都在廳裡佔不了多少便宜,他憑什麼亂伸手?不過他要留在廳裡,也不好。”
原來是知道得太多了啊,陳太忠有點明白了,不但楊向陽不想在廳裡呆,其實高勝利也不想讓他在廳裡呆。
當然,這並不是說所有領導的秘書,在領導走了之後都呆不住,關鍵還是交通廳太肥而高勝利曾經太強勢,太強勢就意味著領導的仇家多,和秘得多。
等崔洪濤一轉變陣營,這風險係數陡然就加大了許多——楊向陽不出事則已,一出事就容易展至不易控制甚至不可控制的局面。
可是,你們既然知道是這麼回事,為什麼又不主動上門找我,一定要楊向陽冒昧打擾呢?陳太忠略略一思索,就猜出了一點,高勝利可以找自己,但是那樣不利於撇清。
陳某人一直不怎麼鳥高勝利,不管是高廳長的時候,還是高省長的時候,這次高某人求到門上倒是好說,但是求人的同時,想再提點要求就難了,比如說“小陳你別說這事兒是我託你辦的”——這話不好說出口。
沒錯,陳某人只是處級幹部,而高某人是副省長,但是這個處級比一般的處級牛太多了,更關鍵的是,陳處級對上高省級的時候,從來沒什麼心理壓力。
“因為想撇清,所以你就讓楊向陽主動來找我?”陳太忠微微一笑,他覺得自己眼光很敏銳,頭腦也很清醒——尤其是在喝了這麼多酒之後。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高雲風喝得有點多,耳朵就有點失聰,他不得不對著對方的耳朵大聲重複一遍,當然,他會注意控制聲音的走向的。
“如果他覺得是自己辦成的,也有利於樹立他的信心,”高雲風聽清楚之後,吃吃地笑了起來,“我老爸不想讓他知道,他在密切關注他的成長,這會帶給小楊壓力的。”
“狗屁,”陳太忠白他一眼,關於領導和秘得不少,“你老爸是不想讓楊向陽反應過來,他挺著緊他的,以免多生出枝節。”
“哈,你連這個都現了?”高雲風端起面前的啤酒杯,一飲而盡,連著幾個酒嗝之後,舌頭越地大了,“怪不得老爺子說,你的悟性比別人都高。”
那是當然啦!對於自己的悟性,陳太忠是從不懷疑的,不過再想一想,他又糾結了,高勝利放任楊向陽亂闖,其真實的用意,是讓曾經的楊秘書暗暗減壓,不想讓其充分認識到身份的敏感性——這也可能導致一些不可控行為的生。
意識到這一點,陳某人不得不對這些老官油子生出由衷的佩服:這些副省級幹部,對人心的算計和了解,真的已經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起碼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搞清楚高家的真實心理,陳太忠就沒什麼需要太在意的東西了,喝到九點十分,大家站起來散場,這時候,其他人已經知道,雷蕾是天南日報社的記者了。
省黨報是很牛的,但是一個職銜都沒有的記者,也就是那麼回事,不過,看到她喝得醉醺醺的,還要去開那輛捷達車,何振魁拿胳膊肘輕觸一下羅漢,“老羅,去幫人家開車吧,一個女人家,怪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