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更不用提黃金山,他們只是牽制兩山的守軍,不會爆發激烈的攻防,最慘烈的戰鬥只會在中路。
代正剛受了陳新的提醒,仔細觀察後金各旗的部署,兩翼分別是兩黃,從西依次是兩白旗、黑旗、蒙古左右翼、兩紅旗、兩藍旗,滿洲兵大多在後陣,前陣是衣衫各異的外藩蒙古和包衣,最奇怪的是,中間黑旗的部分還有一股鑲黃的人馬。
“大人,中間有一股鑲黃旗,會不會是豪格?”
陳新看了半響搖搖頭,他哪裡猜得出來,他轉頭對後面的副官道:“把那個巴克山帶來。”
斷了腿的巴克山關在水城外的營房,由情報局看守,幾個衛隊士兵很快就把他抬過來。陳新已經接見過他一次,安了他的心。巴克山現在見了陳新十分恭敬。
陳新遞過遠鏡,指著中間的鑲黃旗問道:“那中間的鑲黃旗會是誰?”
巴克山小心翼翼的接了遠鏡。一看之下嚇了一跳,好一會才習慣了這個神器,看了片刻就道:“約五六個牛錄,必定是阿巴泰的。”
巴克山細細的給兩人解說,實際上那是阿巴泰自管牛錄,阿巴泰最早在鑲白旗,有六個自管牛錄,皇太極一改旗色,他就成了鑲黃旗。旗主是豪格,這次皇太極為了表示兩黃並未躲避責任,便順著莽古爾泰的話,把阿巴泰頂在了中間。
阿巴泰也是有苦說不出,後金有三種牛錄體制,分別是自管牛錄、公中牛錄,包衣牛錄。自管牛錄就是各個貴族自己管轄的,比如不是旗主的阿濟格、薩哈廉、德格類、杜度等人,他們都有自己的牛錄。各旗固山額真也是如此,連後金汗也不能隨意剝奪,即便有錯需要罰沒,那也是在他們自己的傳統親友之間調整。莽古爾泰在大淩河被罰了兩個牛錄,就是交給他的本旗弟弟德格類,而不會直接被罰到皇太極的兩黃旗去。這是後金一貫的規則,也是八旗制度的基礎之一。
牛錄部分私有的體制下。皇太極不可能完全做到大公無私,其中的鬥爭十分激烈。就如同鑲白旗的阿濟格和多爾袞,多爾袞雖是旗主,但平時管不了阿濟格的自管牛錄,兩人的實力其實不相上下,連莽古爾泰這樣粗暴的,平時也拿正藍旗有些牛錄沒法,旗中的德格類和固山額真,他們都有幾個自管牛錄。這種私有制如同明軍的家丁。在對上更腐朽的明軍時候,大家的傷亡都不大,好處卻不少,耍心思的時候不多,很多時候還爭著去打,以獲取軍功,現在對上強悍的登州鎮,後金這種體制的弊端便開始顯現出來,阿巴泰就是代兩黃旗承受損失,而實際上,皇太極的核心力量並無損失,又可以封其他旗主的口。
陳新和代徵剛聽完,心中對後金的原始部落體制都有些不屑,代徵剛連連搖頭,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明軍會在這樣的部落軍隊面前一敗塗地。
旁邊的三門紅夷炮開始怒吼,面對下面成片的目標,早已標定好炮規的紅夷炮精度尚可,每次總能砸到幾個人。
這點傷亡對後金七萬多的基數來說,連皮毛都算不上,皇太極的大氂出現在北山崗腳下,各部後金兵頂著山頭上的炮火,進入各自攻擊地域,一片片的後金軍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號子。
陳新打發走巴克山,對身邊的代正剛道:“建奴孤注一擲,我要回旅順南城坐鎮。正剛你要守穩土牆左翼,西官山在萬不得已時,可以放棄,後金兵炮火不強,關鍵是旅順城池和水道。”
“屬下明白。”
陳新調頭下山,沿途檢查防禦準備,陳新沒有打旗號,那些士兵沒有注意到他在經過。各部的訓導官都在訓話,士兵們不時激昂的歡呼,最激動的是那些輔兵。
他們大多來自原來的東江鎮,當初陳有時等人留下的,經過幾次甄別後,兵油子都被清理出去,剩下的大多是尋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