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我看不得晦氣的東西堵在眼前添亂,來人哪——”
李培南突然站起身走到閔安跟前,輕輕壓著閔安的頭,朝主臺上仍在呵責的父王虛行了一個叩頭禮,並截口說道:“還不知道謝恩!王爺都說留不得你在眼前,你聽王爺的話,趕緊退下。”
閔安聽得楚南王正在氣頭上,一直不敢開口辯解,怕越說越錯。李培南提著他的衣領,已經將他拎了起來,就差在手上使把勁,將他直接丟出門去。他抬頭看著李景卓發青的臉色,腳下依然不敢動,倒是非衣站在一旁閒適地擺了擺手,也在示意他快些離開大廳。
王府的親隨見李培南還站在閔安身旁,自然也不敢動手。李培南在閔安後腰上用了一股柔力,將他推到了非衣跟前。非衣會意,對閔安從容說道:“既已謝過恩,就隨我一起走吧。”說完他也不看父王,徑直提著閔安的衣帶,拎著他出了廳。
廳外,非衣叮囑道:“你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現在父王也容不得你了。”
閔安擦去額上冷汗,回道:“茶毒查個水落石出我才能走,否則就算是畏罪潛逃。”
非衣繼續推著閔安朝竹屋走去:“世子在裡面,會給出一個交代的。”
廳堂裡的李景卓儘管臉色不善,但是心裡明亮著。他知道茶水不是閔安投的毒,從泡製到取來,一共歷經了多人之手。有燒水的丫鬟,捧案的隨侍,蕭知情取茶放在桌上,隨後非衣還用手貼了貼杯口,細心地試了茶溫。即便是那個時常忤逆他的長子李培南,也曾走過桌旁,拈開茶蓋看了看,哂笑道:“父王不是愛摔我這行館裡的茶麼,誰又好心給父王安置上了?”
李景卓並不關心誰下了毒,只想抓著這個機會懲治閔安一番,再將他攆走。下毒的人似乎知道李景卓一天裡連摔幾杯茶,進獻茶水上去多數是進不了李景卓的嘴,所以故意採用了這種低劣手法,究其目的,可能是並不想害得李景卓的性命,只是想借機嫁禍,將矛頭引到閔安身上去。
李景卓自然猜得到中間的隱情,樂見其成,索性一味質疑閔安的不是。李培南也能分辨得出真假,不過為了維繫王府威嚴,勢必是要查出那個下毒的人。
一直明哲保身的蕭知情最先站出來,要求丫鬟搜查她的周身及行囊,看是否藏了毒,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李景卓看到蕭知情也如此惶然,不由得安慰她道:“這些腌臢事怎會牽扯到你身上,不用查你,我也信得過。”
蕭知情順意請示道:“既然王爺信我,不如讓我來查投毒一事。”
李景卓自然是應允的,李培南考慮到不能一味忤逆父王心意,也就順水推舟,將事情交到蕭知情手裡。
蕭知情在柴房裡設定公案與刑具,一連提審數人,最後查出了毒源藏在一名侍衛身上。那名侍衛正是李景卓的親信,後被派送到李培南身邊,將行館裡的訊息送了出去。李培南逮出他剪了他的舌頭,鞭笞一頓,將他丟到偏院了事。李景卓聽到訊息後過意不去,將侍衛提到自己身邊來,沒想到給了他一個報仇的機會。
侍衛失舌不能說話,看著地上的供狀書發了一會兒愣,又抬頭看著曾救過他性命的蕭知情,啊啊叫了兩句,沒做多餘的反抗,乖乖在書文末尾簽字畫押,承認是他投毒的罪行。
蕭知情也沒有難為他,喚他起身回屋去等候發落,將供狀書送到了李景卓手裡。
李景卓看到事情有了結果,非常滿意。李培南細細想了下,知道投毒罪名最好是由侍衛來承擔,也不多說一句話,點點頭算是同意蕭知情的處置。
一樁不大不小的投毒事案由此了結。
訊息傳到竹屋裡待命的閔安耳裡,閔安聽後並沒有輕鬆一口氣。他曾喚豹奴給侍衛上藥,與侍衛閒聊,知道他是看得開的人。一個既然已經看開的人,又怎會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