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人下毒?
屋外的溼氣更重了,閔安心裡堵著諸多疑問,擦去額上的汗。非衣陪著他坐了一刻,看著他一直緊皺著眉,淡淡提醒道:“相信我,案情落在侍衛身上是最好的結果,你再想,也無濟於事。”
閔安反問:“為什麼?”
非衣也看得通透:“能下毒的不外乎我、世子、蕭大人還有父王自己。你覺得我們四人中,誰下毒的可能性最大,而父王又想偏袒誰?”
閔安一點即通,默然閉上了嘴,因為結果顯然對非衣不利。非衣不受王爺恩寵,行館上下都知道這個內情,若說是非衣投毒,相信有一半人心裡認同這種說法。即便不是非衣,投毒罪名落在王爺和公子頭上也不安妥,所以算來算去,最後只剩下了蕭知情。
目前蕭知情既得王爺寵信,又得李培南看重,若“栽贓”到她身上,最後的結果恐怕也是化大為小、不了了之。畢竟王府和世子府的雙重重臣,哪能隨便丟出去獻祭案情的,失了蕭知情,等於拆了他們的臂膀,顯然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最緊要的是,沒人會相信蕭知情下毒禍害王爺,就連閔安也不信。
屋子裡的非衣和閔安想透了事情曲折,相對靜坐,各自沉頓不語。非衣本想陪著閔安熬過今晚的雨夜,閔安倒是一直催促非衣回去休息。
非衣說:“案子已經結了,明早天一放晴,你跟我回昌平府。”
閔安答道:“需要先跟公子請示下。”
非衣淡淡皺眉:“請示?你還樂意留在他身邊麼?”
閔安低頭想了想,其實也知道請示的答案是什麼。但是道理上,他仍然需要知會自己的公子一聲。
非衣再緊著聲音問閔安,到底去不去昌平,迫得閔安最終點了頭,非衣立刻起身去佈置趕路的車駕,先一步離開了竹屋。
黑色籠罩的夜空不多時響徹著雷電之聲。
閔安擦去汗,朝著黑魆魆的夜幕看了看,狠了狠心,摸向了侍衛落腳的偏院。院裡剛響過晚梆,侍衛們按照鐘點規矩入寢,啞舌侍衛的那間房,自然也是烏漆墨黑的。
閔安剛摸到窗邊,用小刀撥開窗戶,一聲驚雷從天而降,將他嚇了一跳。他回頭對著天公禱告“別劈我,別劈我,我不是來做壞事的”,一道閃電又蜿蜒而下,照亮了屋裡的光景。
啞舌侍衛睜著眼,直挺挺地躺在榻上,脖上有一道刎痕,手邊有一把鋼刀。
閔安頂著一頭慘白的閃電,自己的臉色也不知不覺發了白,他遲遲站在窗前,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聲炸雷將閔安驚醒。閔安對著窗裡拜了拜,去推門,發覺門栓緊實,不能從門口進去。他翻窗而入,藉著亮光摸索四處的痕跡,終於可斷定,侍衛是自行了斷的。
閔安想著應該將屋裡的情況報告給李培南,免除自己的嫌疑,再次從視窗翻出來。他走了兩步,雷霆猙獰似游龍,轟隆落在他的頭頂,震得他頭皮發麻。
閔安想想不通,又摸回去,才要抬腳爬上窗沿,身後一隻穩當的手臂就拎住了他的衣領,還送來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爬進爬出沒個正形,虧我在寢居里等你多時。”
作者有話要說:鞠躬感謝支援了V章的讀者MM(*^__^*)
鞠躬感謝bluepiano2個、豬耳朵、咩哈哈、breathesky2007、H、 小票、我是麼麼、coco、一毛球的地雷(*^__^*)
☆、第67章 夜宿
李培南的白檀衣香滲在閔安鼻底;閔安已知來人是誰,大大鬆一口氣。“公子還有心思開玩笑;已經鬧出人命了。”
雷電落下慘白;將小小一間房屋照得雪亮。李培南看了一眼裡面的光景;說道:“他畏罪自盡,你湊什麼熱鬧;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