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柯家有隻在家裡養了六天,除在家裡貓了兩天,餘下天天在外晃盪,第六天臉上勉強復原能看了,忙不迭上書院去了。
如今閨學李木蓮玉蘭嫁人,劉玉桂與瑤枝說了親回家備嫁,只剩下心蘭與瑤草兩人了,羅京娘如今教學不拘於閨學室內,而是帶著瑤草心蘭在花園水榭撫琴作畫,吟詩對句。
這一日上午,瑤草正跟心蘭臨池作畫,石榴蓮子匆匆來報:劉力父親劉登科被人告了。
劉力父親?
瑤草眼神迅速一凜,心蘭手兒一顫,狼毫落下,畫紙頓時被墨汁汙染了。
瑤草摟摟心蘭,問道:“因何被告?”
石榴道:“像是劉登科強買人家土地做花園子,良田給了中田價格,那苦主屢屢告狀已然冷心不告了,冷不丁又告上了,大家都說是因為我們老爺清正廉明呢。”
瑤草忙道:“審完沒有怎麼判的?”
石榴道:“已經完了,老爺判決劉登科返還苦主田畝,之前苦主打官司所費銀兩都有劉登科賠償,還要退賠苦主這十年的田畝收成。劉登科因為土地已經改成了園子,建了蓮池水榭,無法歸還,老爺便判定劉登科三倍賠償,那苦主失去十畝地,如今得回三十畝,之前賣地五十兩銀子也無需退了,另外還獲得十年土地賠償銀錢二百貫,喜得直磕頭呢,現在外面都傳開了,都說我們老爺青天大老爺呢!”
瑤草一笑:“劉老賊答應了?”
石榴撇嘴:“劉老賊不能不答應,因為退還原地就要他毀園子,損失會更大了。”
瑤草不得不佩服爹爹,為官還算清正:“判得好。”
心蘭恨道:“只可惜那老賊萬貫家財不止,著些許損失傷不得他筋骨,便宜他了,太爺因何不判賠百倍千倍呢!”
羅京娘笑道:“那就不是柯青天,而是柯閻王了。”
心蘭聞言一笑,大家正在說笑,蓮子顛顛去而復回:“又來了還多人擊鼓鳴冤,都是告得劉登科,連他打死貓狗也有人告,看了這個劉家真是罪大惡極,豬狗不恥了。”
瑤草眼皮一跳,忽然想起前幾天去看柯家有,陳林也在,瑤草剛進房就見柯家有將剛寫好的東西塞給陳林,後者匆匆走了,生恐自己瞧見了。
瑤草不由懷疑,難道是柯家有想收拾劉家?
忙叫青果:“你去打聽打聽苦主,他們狀子誰寫的?”
青果詢問一圈回說:“問了,都說是幾天前在街上請遊方測字先生寫的,還說那測字先生滿臉貼著膏藥,學問甚是了得,心腸也好,寫狀子不收錢,只顧口食,賞他一碗清水湯麵就成了。”
瑤草嘴角翹一翹:“問沒問遊方先生幾時走了?姓甚名誰?”
“問了,說是昨天還在擺攤,今天一早就不見了。名字不知道,只說姓賈,大夥稱呼他賈先生。那測字先生還叮囑說,他無權無勢,叫苦主告狀訴冤就好,切莫牽扯自己。”
初五、十五、二十五,是衙門大放告得日子。其餘日子也接狀子,不過一來因為祥符縣民風相對淳樸,真正打到縣衙的官司蠻少,二來柯三爺是個勤政官員,時不時要下鄉探查訪民督促農事,不在衙門理事。所以百姓們習慣在大放告之日前來告狀。因為這幾天太爺一準在大堂等候。
一時瑤草心蘭都在心裡猜測,倒是誰引發了這場倒劉風暴?卻也每個結果,不提也罷。
不說瑤草等疑惑猜測,且說方氏此刻正端坐聽取清明報告:“已經審驗十家官司,都是姓劉的敗訴,眼下止,丟了兩家鋪子了,賠償銀錢大約在千兩左右,我記得大概,陳總管有詳細記載。”
方氏淡然一笑道:“這不算什麼,傳話陳林,叫他務必說動劉海前來告狀。”
當晚,瑤草來看母親,娘人們說起劉家忽然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