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瑤草不由壓低了聲音:“孃親,劉家的事情您知道麼?我總覺得這事兒不簡單,我懷疑是三哥與五哥們手筆,可是,又不通,他們如何知道這些十幾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呢?”
方氏微笑摸摸瑤草臉頰:“總是老天看不過眼也說不定,管他呢,嗯,你這個壞丫頭,瞞得孃親好苦,早說不許上樹,你把丫頭都叫成猴兒了,練劍術也不告訴孃親一聲,若不是這回出了丫杈,你預備哄娘一輩子呢!”
瑤草笑吟吟把手指塞在半歲三弟手裡,讓他練習抓握力,一邊回頭對自己母親辯白:“並非他意,只是母親連爬樹也不許,恐怕不會允許女兒練劍,就想等著練熟了再說,或許我自己忽然沒了興趣就不練了,那就更不必說了。後來偷練上了癮,就更不敢說,生恐母親責備羅先生,又怕母親掐斷了我練習機會,就這樣一拖再拖,拖到今日了,不過,現在看來,我幸虧練了一手劍術,否則……”
方氏嘆氣道:“唉,你這個丫頭就是心思深,早些說了,我也未必反對,或許替你尋件趁手兵器,也不至於險象環生了。”
瑤草聞言驚喜交加:“真的啊?”
方氏笑道:“我已經請了羅先生,她答應替你尋一柄精鋼打造輕便軟劍,不過你可要戒急戒躁,不到萬不得已,切勿出劍,也不許輕易讓人知道你會劍術,省得讓人誤會你性情魯莽。”
瑤草依著方氏蹭蹭嬌笑:“這是自然,那有個女兒家成天仗劍生事呢!”
卻說隔天,柯三爺便接到了劉海鳴冤狀紙,狀告大伯父劉登科謀害自己母親,霸佔自己家財。
柯三爺接了狀紙,不敢輕忽,即刻讓劉海上堂問話:“躺下所跪何人?”
答曰:“劉海!“
問:“劉登科是你何人?”
答曰:“大伯父!”
驚堂木一拍:“嘟,你可知道,以下告上,有違三綱五常,要想本官接你狀紙,必須先打三十殺威棒,你可知曉?若不知曉,本官與你一個悔過的機會,你自撤狀,本官不究!”
劉海磕頭:“只要能為爹孃升冤枉,劉海縱死不怨。”
結果劉海捱了三十大板,柯三爺收了狀紙,發下籤子,拘捕劉登科到案審查。
方氏聞訊,心下大慰,著陳林傳話班頭,請了大夫與劉海好生療傷。
一時柯三爺以及滿衙門差役忙碌起來,反閱之前卷宗記載,查詢地保里正仵作,追查當日劉福貴夫妻死難真像,因為年代久遠,進展緩慢。不過,柯三爺已經依照劉海提供線索,拘捕劉登科同時,拘捕了他當日長隨,今日二管事劉順。又派人尋找當日劉海母親婢女春梅。只是劉順捱了板子咬緊牙關,春梅避禍嫁人,一時難尋,案子僵住了。
不過,有一點,柯三爺已經摸清楚,劉福貴夫妻不是壽終正寢,乃是暴斃。
瑤草很快聞得訊息,劉家主母正在左右鄰舍撒銀子,四處打點,遍請鄉紳地保里正左右鄰居幫忙作保,想先把劉登科撈出牢房去再說。
只可惜,柯三爺是個倔頭,銀子不受,言明查清案情,絕對秉公處置,無枉無縱。
且不說這邊廂劉家成了熱鍋上螞蟻,且說這一日汴京三舅母忽然使人送信,言稱有御史言官上摺子參,新科前科舉人趙棲梧,仗勢欺人,聚眾鬥毆,辱罵上官,懇請聖上革除趙棲梧舉人功名,貶為庶民,終身不得入士為官。
聖上英明,留中不發,曉諭有司衙門,三日查清事實,再行上報。
方氏接信在手,迅速做出處理,一封通道汴京,懇請三舅母幫助查明,是誰幕後主使。一封信送到杜家村,告知趙母,有人下黑手,讓趙家母子速來商議。
瑤草聞訊,很快猜測,這定是衛家煽風點火,暗下黑手,想到趙家無依無靠,一顆心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