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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軍南下部隊。“###”中被批鬥後,老胃病常犯。“###”後退休,他拉家帶口回老家甘肅天水了。王金魁原來是總場的領導,“###”中被打倒以後,在風光農場七隊勞動,和我們的幾個同學在一個隊。有一天他在砍樹的時候,不小心一斧頭下去,劈在自己的腳上。傷得可重了。2006年,我去東風農場新闢的龍泉公墓,給王開平和凌瑜掃墓,正好碰見他。他告訴我,他“###”後當了幾年場長,現在已經退休了。現在,他在公墓旁邊承包了一片香蕉地,讓他的侄子幫忙管理。他指著王開平墓碑旁的一塊墓碑說:那是他的戰友,是在解放後剿匪的時候犧牲的,是烈士。他還告訴我,王開平是因公犧牲的,你們可以給他申請烈士稱號。

⒏ 在西雙版納的密林中(8)

大約在1960年左右,從湖南的醴陵、祁東和湘潭毛主席家鄉來了一批支邊的移民。他們大多拉家帶口地來到這裡。他們都是幹農活的好手,我們農場種菜、養豬、種糧食,自給自足主要靠湖南的這些農民。90年代,有一次我回農場時,在聊天的時候問一個老工人:“我們知青來了以後,又偷東西又打架,給你們添麻煩了吧?”他說:“知青來了以後,我們活得才像個人了。你們來以前,我們很多人還是臨時工,每月才18塊錢。每天天不亮,隊長就敲鐘,起床、上工;到傍晚的時候,隊長拿著一根一米來長的棍子上山來,量我們挖的梯田和樹穴合不合規格,如果尺寸差一點,或者在樹穴的回土中找到一根茅草,今天的工資就罰沒了。是知青來了以後,大家才都拿固定的28元工資了……”

我記得,我們生產隊有一個湖南老工人,和我一樣也姓彭。他樸實憨厚,力大無比。他曾在1950年當志願軍援朝作戰,爬冰臥雪、出生入死。抗美援朝戰爭結束後,他退伍回鄉務農。1963年移民到西雙版納。他每天趕著一頭水牛上山砍柴、割豬草。他愛人生了5個閨女,一家7口人。他們兩夫妻的工資收入是56塊錢,而我們生產隊食堂入夥的費用是每人每月8塊錢。所以,他家每月的工資正好夠交伙食費,一分不剩。他家經常要申請救濟。

我的同學李再延是北京65中老高三的。因為他已經和上海知青周月琴在當地結婚了,有了孩子,所以直至1979年,他才拉家帶口最後一批離開西雙版納。他那時已當了五營的教導員,他告訴我:1976年,“四人幫”打倒以後,農場裡靠造反起家的領導因為是“四人幫線上的人”,都被隔離審查了。我們同學裡升上省裡去的那幾個人也被隔離審查了。

記得在80年代中,有一次,我在臺灣歌星侯德健的家裡和他聊天。他問我:“你們大陸人怎麼個個都在發牢騷。人家外國在傳染愛滋病,大陸卻傳染‘恨滋病’。”我想想也是,此前的幾十年,咱們大陸的各個階層的人幾乎在各種政治運動中多少都受到過各種各樣的委屈或者冤枉。

大勐龍橡膠林地裡的71個知青墳墓

1969年從北京新來一批知青之後,昆明的知青也來了。

剛來的知青很喜歡打架,我們的一個北京知青朋友在打鬥中手被砍成殘廢,頭皮掉下來都遮住了眼睛,後來到總場醫院才把頭皮縫上。有一次,我們去山裡砍竹子的路上,正好看到部隊的營房門口放著一副擔架,都被血水浸透了,血滴還灑了一路。傷員被抬到部隊的醫院搶救。一打聽,原來是一個新建連隊安置了幾十名昆明知青,而這些知青分成了兩派,大打出手。他們在昆明就見過槍林彈雨的武鬥,在這裡他們用砍刀、鋤頭對壘,生產隊成了他們的攻防戰場。據參與制止武鬥的一個昆明知青幹部後來講,那場面實在是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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