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腳亂地翻找著自己的身份證和護照,往行李箱裡亂丟了幾件衣服,就要離家往機場去。
明君墨跟她一樣著急,在她收拾行李的時候,他已經打電話給周美美,讓她訂機票,然後帶著他的證件趕往機場會合。
然後他提著丁瑢瑢的小行李箱,兩個人下了樓,坐進車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
周美美還沒有到,丁瑢瑢跑去打聽航班資訊,明君墨還算清醒理智,分別給王隊長、小良哥和他媽媽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孩子找到了,在法國。
王隊長問具體情況,明君墨猶疑了一下,回答他:“我只知道孩子是安然無恙的,其他情況還不確切知道。等我到了法國,瞭解清楚了,我一定會告訴你。”
“好的。”受害人和嫌疑人都跑出國去了,這件案子就比較麻煩了。跨國司法協助需要很繁瑣的手續,一日兩日也辦不下來,既然小朋友的家長有自己的渠道,並且小朋友是安全的,那麼他暫時等一等,也沒有什麼了。
等他掛了電話,丁瑢瑢垂頭喪氣地回來了:“直飛巴黎的航班逢雙日才有,今天沒有航班,我們怎麼辦?”
明君墨抱著她的肩,安慰她:“你放心吧,周美美有辦法的,我們可以轉機呀。”
果然,周美美趕到的時候,告訴他們先飛德國法蘭克福,轉機再飛往巴黎。
雖然這樣一來,他們飛在空中的時間很長,但是丁瑢瑢已經等不到明天了,只要飛在天上,她就在靠近她的兒子,離法國越近,她的心就會越安穩。
於是他們果斷地上了飛機。
這是丁瑢瑢平生以來第一次飛去那麼遠的地方,她已經四天三夜沒有休息好了,十幾個小時的航程,對她來說簡直一種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在法蘭克福機場轉機的時候,她的臉色煞白,整個人都軟在明君墨的懷裡,挪一步都要明君墨扶著。
明君墨怕她出事,就想在法蘭克福歇一晚上。
丁瑢瑢說什麼也不同意,強撐著上了飛往巴黎的飛機。
當他們在巴黎戴高樂機場降落的時候,已經是巴黎時間的凌晨三點多了。周美美早就聯絡了這邊的同事,讓他們派一輛車來接機。
他們下了飛機後,一刻也不停留,直接上了車,趕往吉維尼。
從到達巴黎的那一刻起,丁瑢瑢就精神百倍,兩眼放光。雖然她對法國完全陌生,雖然凌晨時分,路上只有稀疏的車輛和遙遙相隔的路燈,但是坐在車上,她仍然專注地盯著車窗外面,不停地問明君墨:“還有多遠?還有多遠?”
明君墨的心情是複雜的,自從他的父親離開明家,跟現在的畫家妻子結了婚之後,多少年來,他還是頭一次去父親的家裡。
所以他一路上都在沉默著,周美美只好代他回答丁瑢瑢的問題,不住地安慰她:“快到了,彆著急……”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當晨曦綻露的時候,他們到了吉維尼,一個美麗安靜的法國小鎮。
長長窄窄的石板路,兩側是白牆紅頂的人家,路邊鮮花爛漫,在清晨金色的陽光中搖曳,簡直就是一個童話裡的世界。
可是丁瑢瑢和明君墨都沒有心情欣賞這些,丁瑢瑢因為即將見到兒子而緊張著,而明君墨卻因為即將見到父親而緊張著。
車子開進深長的巷子,停在了一棟三屋的白窗石牆尖頂的小樓前。丁瑢瑢心急,先跳下車去,明君墨隨即下車,卻站在車門那裡,有片刻的猶疑。
周美美上前摁下門鈴,在等待開門的時間裡,丁瑢瑢仰頭往上望著,看著那一扇一扇漆白的木製小窗子,猜想著自己的兒子現在睡在哪一扇窗戶的後面。
而明君墨則靠在車身上,雙手插在褲兜裡,想象著一會兒與父親見面的尷尬場景,不自在地東張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