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灰她也認得出來。
“姚天僖!”郭惠咬牙切齒地低哼了一聲,雙眼射出仇恨的目光,毫不察覺指套嵌進掌心的痛楚。
郭霞見她確認了道衍就是姚天僖,立刻走到屏風外對眾僧說道:“正殿不宜太喧譁,請諸位大師到偏殿祈福禱告。”又做隨意的樣子指著道衍說道:“這位大師,請你留在這裡給娘娘講解一下大師們禱告的是哪部經文,對娘娘和皇嗣有什麼受益。”
郭霞的話說得不倫不類,眾僧聽得面面相窺,還來不及多想就被宮人半驅半請帶到了偏殿。
郭霞又指使宮人都退出殿外,只留下了自己和郭惠身邊的幾個心腹太監。
道衍眉頭微皺,很快恢復了平靜,雖然這些人的行為有些詭異,但他自認循規蹈矩,問心無愧。
郭惠從屏風後走出來,冷聲喝問:“道衍,抬起頭來,你可認識本宮?”
道衍抬頭飛快地看了郭惠一眼,眼前的女子桃腮杏臉、丰姿冶麗,外披一件雪白的狐裘,內著華貴的宮服,滿頭珠翠圍繞。聽對方的語氣似乎相識,他卻不知在何處見過,遂低下頭答道:“啟稟娘娘,貧僧不曾見過娘娘,今日才有幸得見天顏。”
“你不認識本宮?”郭惠懷疑道衍不是她要找的人,再問了一句,“你以前可叫姚天僖?蘇州人氏?”
道衍怔了怔,很快朗聲答道:“那是貧僧未出家之前的名字,貧僧祖籍確是蘇州。”
“既然你是姚天僖,為何不認識本宮?”郭惠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氣昏。這個男人都承認自己是姚家少爺了,竟然還敢說不認識她!莫非她竟從未入過他的眼?連一絲記憶都沒有?
“啟稟娘娘,貧僧確實不認識。”道衍不怕死般又應了一句。
郭惠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郭霞代她問道:“姚家曾和郭家毗鄰相居,我家娘娘未入宮前是郭家的大小姐,你可有印象?”
道衍聽到這裡才知這位惠妃就是以前郭家的大小姐,難道今日入宮祈福是另有原因?他心中一凜,伏首說道:“請娘娘恕貧僧眼拙,未能及時認出娘娘。貧僧以前雖與郭家毗鄰相居,卻不方便多問郭家內宅,故不知娘娘之事。”
“你的眼裡怕是隻有馬秀英吧,你與她牆頭馬上、煙花風月,可惜人家最後還是拋棄你,自己當了皇后。”嫉妒徹底衝昏了郭惠的頭腦,傷人的話脫口而出。她怎能不恨,曾經心心念唸的男人竟然從未正眼看過她,甚至不記得她的存在,那她當年的傷心算什麼?如今的耿耿於懷又算什麼?
第四百六十七章 惱羞成怒欲滅口
郭惠失態的言行把景陽宮的宮人都嚇了一跳,郭霞急忙讓監侍關緊門窗,並勸郭惠息怒,畢竟現在有外人在啊。
道衍不卑不亢地說道:“惠妃娘娘慎言,貧僧不知您在說什麼。”
郭惠臉龐扭曲,推開勸阻的郭霞,癲狂地叫道:“你竟敢教訓本宮?本宮一說到馬秀英你就心疼了?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定還藕斷絲連。”
道衍猛然抬頭怒視她,“惠妃娘娘請自重!請不要侮辱皇后和貧僧的名聲。貧僧賤如淤泥,但皇后乃一國之母豈能隨意褻瀆?”
“娘娘!”郭霞急忙拉扯郭惠的衣袖,雖然殿裡的宮人都是心腹,但道衍不是啊,萬一道衍把這些話傳出去,只怕景陽宮上下都難逃一死。
郭惠再次甩開郭霞的手,咆哮道:“自重?你們這對狗男女才該自重,你說要是本宮把你們的私情稟告給皇上,皇上會如何處置你們?”
道衍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光芒,“皇上英明神武,貧僧與皇后清白與否,皇上自有聖斷。倒是惠妃娘娘無憑無據出言辱罵皇后,貧僧試問惠妃娘娘對皇上如何交代?”
“你想做什麼?”郭惠被道衍眼裡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