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沖沖地奔進衙門“大義滅親”。
任何一個政|府都不允許反|動派的存在,元朝政|府也不例外,不過目前他們還沒意識到這些小打小鬧的農民起義軍會像白蟻腐蝕大廈一樣摧毀大元帝國,他們只是對這些“白蟻”感到厭惡,發現了就毫不留情地碾死。
宿縣縣令接到舉報馬上派衙役抓捕拷問馬氏,得知劉大善人及他們閨女一直未歸,便逼迫馬氏把兩人叫回來。
在地主婆的指證下,馬氏無從辯解。她這才知道自己禍從口出,給家裡帶來了滅門的災難。無奈後悔已晚,她害了這個家不能再害夫君和閨女,她披頭散髮衝著劉地主一家嚎叫:“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老爺也不會放過你們!”說完一頭撞在柱子上,鮮血像奔流的小溪潺潺湧出,很快就滲入泥土中。
“你們怎麼不把這個賤人看住?”縣令氣得當堂咆哮。死一個婦人有屁用,抓住反賊才算功勞。
衙役面面相窺,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他們見過太多婦人在堂上哆嗦顫抖,所以也沒有刻意枷押受過刑的馬氏,可是誰也想不到這個婦人如此決絕,居然趁人不備一頭撞死。
師爺勸道:“大人息怒,事已至此,我們須得另想他法。”
“晦氣!”縣令看著馬氏的屍體像死狗一般被拖走,轉過頭命令劉地主,“你去把那反賊叫回來。”
我的爺,我去不是羊入虎口。那小雜毛知道自己害死了他媳婦,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劉地主本能地想出口拒絕,但看到縣令陰冷的眼神,到嘴的話就變了一番,“縣太爺,小的真不知道這賊子現在何處。以前時常聽他提起有個姓郭的義兄,但小的沒問那人的姓名也不知那人家在何方。或許這賊子府裡的僕人知道下落。”
劉家出事,僕人們也遭了難,統統關在牢裡聽候發落。僕人可沒有馬氏寧死不屈的精神,反而恨透了連累他們坐牢的劉大善人,聽到縣太爺審問劉大善人的去向,一個個爭先恐後搶著答話。
管家更是激動地喊道:“縣太爺,小的知道那姓郭的在哪裡。老爺、不、是劉反賊當時叫我僱車去定遠了。”
縣令著人把趕車老漢抓來。
趕車老漢跪在堂上磕頭如搗蒜,哆嗦道:“縣太爺,小人當日把那對父女送到定遠城外就直接回來了,小人不知道他們的事啊。”他感念劉大善人一路上對他的照顧,隱瞞了有個黑臉大漢在城門口接人的事情,再說如果他供出黑臉大漢,縣太爺肯定還要逼他去定遠認人,還不知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劉地主生怕堂弟回來報仇,急切地喊道:“縣太爺,快派人去定遠抓那反賊。”
“定遠離宿縣有好幾百裡遠啊。”師爺捻著鬍鬚,衝縣令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閉嘴,蠢貨!大人我自有安排,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縣令看懂了師爺的暗示,喝令衙役把劉地主一家和趕車老漢轟出衙門,將管家僕人押回牢裡。待堂上無外人後問道:“師爺,這抓反賊可是一件大功,你怎麼不讓我派人去?”
師爺不緊不慢地說道:“大人且聽卑職細細道來。第一,車伕只說把人送到定遠城外,萬一劉反賊是在定遠中轉改去別處呢?想要調查清楚劉反賊的下落肯定會耗費不少人力。第二,就算查明劉反賊窩藏在定遠,然而那邊已經超出大人管轄區的範圍,派去的人如果僥倖在定遠抓住了劉反賊,當地縣令必然會來搶功,到時候扣大人一定擅自越權的帽子,大人如何辯解?第三,劉反賊聚集的窩點估計賊子眾多,如果沒有軍隊配合僅憑我們派去的這點人根本就拿不下來。所以依卑職之見,不如大人把此案上呈州府由他們去辦,我們只管等候結果,等到朝廷剿滅了反賊,肯定會記大人一筆功勞。”
“對,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