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英倔強地揚起下巴,認真地說道:“八哥,只要你安然無恙,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啊,你啊。”朱元璋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又心滿意足地擁緊她,“幸好你是個女子,若為男兒身,只怕我朱元璋都得栽在你手中。”
馬秀英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小聲嘀咕:“你又不是沒栽過。”
朱元璋沒有聽清楚,追問道:“什麼?”
怕說實話他會惱羞成怒,馬秀英趕緊狂拍馬屁,“我說八哥英明神武,俠義非凡,智勇雙全,義薄雲天……”
“好啦,好啦,再說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朱元璋呵呵笑道,又叮嚀一次,“以後不可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否則我都保不住袁興。”
馬秀英很不開心,把他的袖子揪成麻花狀,“人家還不是為你好。大不了下次不讓袁興出面,我親自出面。”
朱元璋一個頭兩個大,對雙身子的馬秀英又不能發脾氣,哄著勸著,“好好,以後還是讓袁興、遜影他們跑腿,你別累著動了胎氣。”
馬秀英更加不開心,“你究竟是在意我,還是在意我肚裡的孩子啊?”
“都在意。”
“在意誰多一些?”
“你……”朱元璋突然有點懷念馬秀英以前潑辣的樣子,懷孕後的馬秀英變得敏感又小氣,使起性子來簡直叫人招架不住。
幸好遜影的出現讓朱元璋鬆了口氣,她在門外稟告道:“老爺,右副元帥張天佑求見,他還帶了老夫人來,丁管家已把他們安排在花廳。”
“老夫人?是我的義母嗎?”馬秀英一臉詫異,遜影口中的老夫人應該是小張氏,可是張天佑素來親近大張氏,怎麼會和小張氏來和州?
“是的。”
得到確認的馬秀英愈發奇怪,和朱元璋對視一眼,輕聲問道:“張天佑?他不是和郭天敘是一夥的嗎,來做什麼?還把義母帶來?”
“你問我,我問誰?”朱元璋聳聳肩,眉頭微蹙,他實在不想再和郭家人打任何交道。
“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馬秀英一甩頭,揚聲說道:“先把他們招呼好,我和老爺馬上過去。”
馬秀英和朱元璋整理好衣服來到花廳,只見小張氏正坐立不安地探頭張望,張天佑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面前精緻的糕點動都沒動一下。
小張氏一見到他二人,立刻站起來,焦急地說道:“元璋,這次你可得幫幫天爵他們啊。”
“義母,別急,慢慢說,出了什麼事?”馬秀英和朱元璋一邊拜見張天佑,一邊安慰小張氏。
“元軍又來攻打滁州了……”小張氏滿面驚慌,半天都沒把事情說清楚。她一個婦道人家平時深居後宅,從未接觸戰事,連元將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如何能說出元軍的具體情況。
“二姐,我來說。”張天佑急忙接過話頭。讓小張氏磨蹭下去豈不是天黑都說不完。
原來郭子興死後滁州兵權一分為二,朱元璋帶走的一部分都是比較忠勇善戰的將士,剩下的那些人幾乎都是些牆頭草和貪生怕死之輩,只會縮在滁州耀武揚威。
陳野先上次偷襲和州失敗,落荒而逃,又不敢班師回朝覆命,只在附近滯留徘徊。後來從細作那裡聽到郭天敘和朱元璋分家的訊息,並且知道郭天敘此人心胸狹窄,真心投靠的人不多,便打起滁州的主意,和禿堅、絆任馬商議舉兵攻打滁州。
樹倒猢猻散,原本衝著郭子興來的人或者在滁州打秋風的人一聽朝廷大軍要攻打滁州,頓時逃的逃、跑的跑,曾經幾萬人的軍隊呼啦啦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士氣低迷,根本就無心應戰。
眼看元軍步步逼近,無計可施之下,有人想到朱元璋,勸說郭天敘,如今只有請朱元璋出兵支援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