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小碾子又被摔趴在地上,爬了幾下,沒爬起來。
田妻煞為心疼:“大碾子,瞧你把小碾子摔的……不,小碾子,瞧你把大碾子摔的!”
大年瞥了田妻一眼:“往後你也別大碾子、小碾子的,乾脆叫他們大號,省得老搞錯。”
大碾子把小碾子拉起來:“田嬸,別擔心,摔不壞您兒子的。”田妻笑著說:“啊啊,我是怕我兒子本事大了,把別人的兒子摔壞了。”大年狠狠瞥了田妻一眼。小碾子則憨憨地說道:“嘿嘿,咱一輩子也學不出個本事。”
樹葉已光,枝杈間的月亮被割成數塊。
幹校,椰林幽幽,月亮半遮。
平房內,在組長的監視下,楚風屏開啟一個巨大的旅行包,一件一件地往外拿秋、冬兩季的衣物。金達萊和姜佑生坐在床沿上,父女倆親暱著。
旅行袋裡還有一半衣物,楚風屏停住了手。
組長:“完了?”
楚風屏:“就這些。”
組長:“那些呢?”
楚風屏:“……這些,是給賀子達帶的。”
組長愣住了。
姜佑生看看楚風屏,又去撥弄金達萊的“小刷子”。組長看看姜佑生,又看看楚風屏,驚異不已。楚風屏看了組長一眼,提起旅行袋出門。
楚風屏走進了賀子達的門。組長跟進來,愣怔依舊。
賀子達從床上爬起,笑道:“聽見你來了。”
楚風屏:“來了。”
楚風屏不多言,一件一件取著衣物,一件一件交待:“這件毛衣重新打的,剛上身會緊一些。平時穿這件絨衣,幹活時穿吧。秋衣、秋褲各兩套,可能肥一些,先用水泡泡,縮縮水……”賀子達很乖地一一點頭,一一應著:“哎,哎……”
組長看看賀子達,看看楚風屏,更加困惑。
楚風屏:“小碾子現在在當年收養他的老鄉家,插隊生產。”
賀子達點頭:“好,好。”
楚風屏突然對組長道:“天已經黑了,我和孩子得在幹校招待所住一夜。”組長依然沒回過神來,因此未答什麼。楚風屏看看賀子達,又衝組長說道,“我這個孩子在大串聯時,和這個幹校謝副校長的女兒是朋友。”楚風屏故意看著賀子達說後半句,“她也想見見她,說說話。”賀子達的眼神立刻閃出一片感激。組長依然無話。
楚風屏:“老賀,我走了。”
賀子達重重地說道:“楚風屏,謝謝你,謝謝你。”
楚風屏走出門去。組長又看看謙恭得令他陌生的賀子達,跟著走出門。
大年家,大碾子還在教小碾子摔跤。小碾子煩於技巧,一下把大碾子扛起來,轉了幾個圈,扔在地上。大碾子坐在地上,有些尷尬:“好些了,好些了,到底是有把子力氣。”小碾子“嘿嘿”笑著。大碾子爬起來:“不過,這種摔法,在戰場上不實用,應當這樣……”大碾子表現出一種好為人師的幹勁。兩個人比畫幾下,小碾子一煩,又把大碾子扛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脆脆的叫聲:“碾子哥!”大、小碾子同時應:“哎。”門推開,走進一個背書包的姑娘——黑棗兒。大碾子被扛在半空,弄了個大紅臉。小碾子放下大碾子:“你回來啦?”
“棗兒回來啦?”田妻迎出來。
喬喬、司馬童也走出來看。黑棗兒撲閃著直率的大眼睛,把四個城裡人挨個看了一遍,然後又挨個鞠躬:“舒喬姐,吳丁妹妹,解放哥,馬童哥。”大碾子等大笑起來。丁丁複述著說:“馬桶哥!”司馬童氣得揮拳頭。
小碾子解釋:“人家前面兩個字是連在一起的,姓司馬。”
黑棗兒:“都賴你,你信上寫的不是司令的司,是歷史的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