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輕嘆道:“好吧,只是姐姐下一次若是再遇上好孩子,千萬再要留給我。”
李牙婆臉上笑容綻放:“我倒是不介意的,只是好的孩子可遇不可求,這還是虧了遇上旱災蝗災,不然哪裡能買到?既然已是談定了,其他孩子還要看看麼?”
柳夫人笑道:“多謝了,看了這三個,其他那幾個哪裡還看得上,還要趕回京裡呢,千里迢迢的,帶多了也不方便,就這三個娃娃一車子回去,王護衛武藝高強,定是能護著我們全須全尾的回去的。”
李牙婆也笑道:“難得過來一次,也先住上幾天,讓我儘儘地主之誼,我已備下了些土產招待你們。”
柳夫人笑道:“且叨擾一日,明兒就走了,京裡還有許多事情,不敢在這兒耽擱太久,再則王護衛也還有職責在身呢,哪裡敢耽誤他的時間。”
李牙婆微微一笑,也不挽留,知道她這次大放血,自然要讓這三個女孩子妥妥當當的進了京才算穩當,請得動清微教的外門弟子來做護衛,可見這次的重視和小心,自己做成了一單生意,心情也是極好,自然吩咐設宴款待,後院樓裡清出幾間客房來讓她們住,王護衛因是護衛,也住在後院靠外的客房內,以便守衛,到底是門戶人家出身的,也並不忌諱太多。
第20章 樹倒猢猻散
下午,急雲便已接到收拾好行李,明日隨著柳夫人進京的通知,同樣收到通知的還有翠翠和麗妲。房裡訊息靈通的女孩子,已是羨慕不已地在議論,有和她們一同出去沒被挑上的,也是酸溜溜的說些風涼話。
急雲沒有理她們,翠翠卻是晚餐的時候和人吵了起來,麗妲則膽怯地縮在一旁,她不過才六歲,懵懵懂懂的,自幼又被嫡母縱著下人打罵,後來長大些,外貌上的異族特徵顯露出來,嫡母深以為恥,乾脆賣掉了,父親也不以為然,畢竟自己的母親連個名分都沒有,一直是個暖床的女奴而已。
急雲看著她們似是憧憬的樣子,卻是心生憐意。
晚飯完後,她按例仍去扶月院收拾收拾,經過那月洞門的時候,卻恰似不在意地輕輕按了按那個門鎖,彈進去了一顆圓麵粉團,卻是她晚上從饃饃上撕下來和水團成的,有了那個麵糰,門鎖便鎖不牢,她已是發現了那個上夜的老媽媽有時候夜間要偷偷跑到第二進院子的廚房那兒和幾個媽媽偷喝酒,然後那門的鎖便鎖在了兩扇門的這一頭,方便她回去進出。今晚因有客人,廚房定有宴席剩下的好酒好肉,這位媽媽,想必仍然會偷溜出來與別的媽媽偷偷吃酒。因後院多了個護衛住著,她不知深淺,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都是統一發的淺色,黑夜裡也能看到,因此擔心翻牆的聲響會打草驚蛇,少不得走一走正路了。
果然,夜深人靜,大家都入眠後,急雲側耳聽著廚房那邊的動靜,果然聽到有腳步聲後,她悄沒聲息地又摸了出去,摸到了月洞門邊,果然鎖是往這個方向的,她雙手使力一提一擰,那鎖果然沒有鎖實,被她一使力便擰開了,她將兩扇門推開一道縫隙,輕輕閃身入了後院,卻一隻手伸入門縫將那門鎖又掛上鏈子鎖上,變回原樣,從窄窄的門縫中抽回,又在陰影處悄悄地走到了樓後,從樹上輕巧地一路攀援上去,小心翼翼地躲開那護衛住的院落的視線,爬到了李牙婆的窗外,往裡頭看了看,裡頭已是熄了燈,能聽到均勻的呼嚕聲,想是今晚待客高興喝了酒,睡沉了,她插了根樹枝進去一撥,便把窗屜撥開,輕而易舉地閃身進了屋內。
李牙婆躺在床上,睡得正沉,急雲將雙手輕輕地放到她脖子兩側,靈巧的手指忽然飛快地探入脖子下,夾著那頸椎往內側使勁一搬,只聽到喀嚓一聲,李牙婆的呼吸停止了,手也軟垂了下來,在睡夢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悄然死去。頸椎,是人體最脆弱而致命的部位,一旦破壞,輕則癱瘓,重則致命,經過嚴格訓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