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雲,自然不會失手,她看著死去的李牙婆,藉著窗外的月色,開始在屋內尋找那些賣身契,床頭有個上了鎖的櫃子,她使了點力擰開了,開啟翻了翻,果然找到一疊的賣身契,自己的賣身契也在裡頭,她想了想,這樓前後均無別的房子,不若縱火偽造火災,大概卻是能瞞過去,想到此處,她便將桌上的火石敲燃了蠟燭,將那疊賣身契作為引子,點起了一把火,迅速引燃了床帳及周圍的布幔。然後在火勢瀰漫前,她飛快的從視窗躍出,一手攀著樹往下溜。
然而此時,她卻忽然感覺到背後有疾風掠過,她那敏銳的第六感使她心臟縮起,寒毛豎起,她迅速地往下一蹲,腳一蹬,已是平平往旁邊側滑開,果然看到那王護衛已是手持利刃面不改色的繼續往她劈來,她屏住呼吸一連換了幾個身法,堪堪躲過那長劍,心頭卻是駭然,這男子手法極快,中途改勢變招全無凝滯,自己的衣角已被削下幾塊,卻是極快地蹬上軟枝,已是借力彈上牆頭,那王護衛大喝一聲,重刀已是往她頭上削來,寒意凜然,急雲往旁邊一擰一閃,卻仍是感覺到那刀鋒凜冽貼面而過,而身後,卻已經有一掌挾著風雷之勢拍到!
急雲方才閃到此處,勢已弱,這一掌避無可避,只得生生受了一掌,瞬間只覺得背部劇震,胸腹之間一陣翻湧,眼前一黑,她咬牙吞下了一口鮮血,藉著那掌風迅速往前一撲,已是越過牆頭,迅速地逃過對路,往河裡一撲,身後那男子似是上了牆頭,看她落入水中,卻沒有追趕,身後那小樓已是熊熊燃燒,他是北方人,不會鳧水,又記掛著住在樓裡的這一行的保護物件柳夫人,只得往回走去,火光已經驚動了樓裡的人,院前幾個教習和丫鬟僕婦正倉惶著,苗媽媽正指揮著僕婦救人,柳夫人和隨同一起來的老鴇何媽媽已經站在那兒,看到王廣過來,苗媽媽滿臉倉皇如遇救星一般道:“王大俠可否上樓去看看我家夫人?火勢太大,一直沒有看到她出來。”
王廣眼神一閃,想起他半夜看到火光晃動,起來檢視,看到一個身影從樓上窗子裡躍出,心生疑竇,便截殺於她,不料卻是白天見過的大概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身法極其靈巧,看不出是哪一門派的,現在想來,只怕那李夫人已性命不保。
一旁的柳夫人也有些著急,畢竟她們尚未交割,她還指望著那三個極品苗子呢,便恭敬問道:“不知王護衛可有辦法救救我這姐姐?”
王廣點點頭,那小樓雖然都是火,他依然走到樓前樹上,一躍數丈上了樹又借力翻進了那臥室內檢視,裡頭濃煙滾滾,王廣習武之人,屏住呼吸走進去,看到裡頭已盡皆燃燒,床上躺著李夫人,他探了探已無鼻息,極快的檢查了一番,卻是頸椎被人以極大的力氣擰斷了,手法十分利落乾脆,竟是個積年的殺手手法,只是他適才見到的明明是個小女孩……他知道有些殺手組織喜歡豢養侏儒殺手,以藥餵食,使之保持孩童模樣,暗殺人可令人放鬆警惕,殺人的價格也是極貴——然而出身低微,身無武藝的李夫人又是得罪了什麼人,能讓人出動這樣貴重的殺手來殺她?
王廣一邊想著,一邊身形飛快的又翻出了外頭,柳夫人和苗媽媽趕緊迎了上來,王廣搖搖頭道:“沒救了,已死了。”
苗媽媽已是當場嚎啕起來,卻不敢讓王廣冒險把屍體帶出火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樓被火燒滅,而官府那邊派來的滅火隊已是到了。
柳夫人卻知道王廣既然能進去,完全可以帶出屍體,不帶出來,事必有異,也沒說什麼,待官府來了,苗媽媽忙著應付官府來人的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