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眉間帶了些喜氣抬起頭道:“派人去請皇上,說我有急事,請他務必回來一下,不要忙著做決斷。”
第56章 良策
御書房內;謝祐跪了幾個時辰才被御前太監彭中引進了御書房;仁熙帝正高坐於上,年近四旬的他眉心有兩道豎紋,雙眼銳利,嘴角往下;顯示出他十分惡劣的心情。
謝祐進了書房,毫不猶豫地又跪下了,頭觸地板不敢抬頭;沉聲道;“臣教女不嚴,罪當萬死。”
仁熙帝皺了眉,沉聲道;“愛卿何至於此,彭中還不扶起他來,賜座。”
謝祐只叩頭不起,他在仁熙帝太子之時就與之交好,如何不知仁熙帝這越是生氣,越是要和氣的個性。
仁熙帝淡淡道:“愛卿國之棟樑,忙於政事,想是疏忽了家中孩兒,聽說令嬡生了癔症,因此言行失當,到底是未來的晉王妃,朕讓御醫診治診治,興許能治好也未可知。”
謝祐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心知女兒已經觸怒了天威,如今皇帝金口玉言說她得了癔症,則她這一輩子就休想再嫁人,也不可能再嫁晉王,只有關在家裡,而這罪未及家人,已是皇帝看在自己面上寬厚了,然而女兒是他心頭的肉,如何能割捨!
他咬了牙,接連叩頭,御座前金磚被他叩的砰砰作響:“是臣管束無當,治家不嚴,臣有負皇恩,無顏再立身於朝堂,不敢忝居相位,還請聖上容臣辭官回鄉!”他情願辭了相位,回鄉做個田舍翁,也不肯讓女兒受這生不如死的委屈!
仁熙帝怒極反笑,謝祐文武雙全,乃是一等一的社稷之才,他登基不過十數年,君臣同心,居然退了北蠻,平了內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兵歸甲庫,馬放南山,如今這海晏河清,萬民樂業的大好局面,不得不說謝祐佔了極大的功勞,正為此,他女兒不知好歹的抗旨之事,他雖怒極,卻也不肯問罪於他,只打算拿個癔症的藉口,處置了那狂妄無知的女子便罷了,可謝祐居然反而以辭官回鄉來威脅於他!
如今田畝改制,吏治大變,不過施行了數年,正是關鍵時刻,方見到些好處,若是相位上換了人,如何能確保君臣一心,順利施行?更何況這百官中,又有哪一個有謝祐之能?他於相位十數年,一直虛懷若谷,不驕不躁,從未恃寵而驕於君前,今日不過是處置他那不知所謂的女兒,居然如此不知進退!
下頭謝祐仍在叩頭,額頭已經青紫一片,流出鮮血,仁熙帝面上笑容不變,心頭卻已怒極,他便是賜死那無知妄女,謝祐又能如何?
他殺意正盛,後頭卻有個小太監在帳子後張了張,彭中見狀過去問了問,回來對仁熙帝低聲啟奏,仁熙帝有些奇怪,到底斂了怒氣,知道自己盛怒之下,只怕要做出君臣決裂之事,便站了起來,往後頭走去。
進了含元殿,李熙撐了起來,仁熙帝看到李熙那酷似皇弟的面容上透出青白,心頭對謝玉衡的怒氣又起,沉聲道:“別起來,快躺下,御醫說了你要好好靜養,朕已經吩咐了外頭,你暫時不回王府了,就且在宮裡將養將養。”
一邊在床邊坐下,又道:“那不知好歹的謝玉衡,朕定會嚴懲,你切安心將養,朕再為你挑個溫柔敦厚的,那清微教的女徒弟,都是些不知何為女德的,不娶也罷。”
李熙愣了楞,緩緩說出斟酌已久的話:“皇伯伯為了侄兒,已是考慮得夠周到,只是侄兒身子不爭氣,朝不保夕,實也不該再耽誤別人家的女兒,謝相,國之棟樑,皇上的肱骨之臣,侄兒何忍皇伯伯為了侄兒,使君臣間生了嫌隙,誤了朝廷大事?”
仁熙帝替李熙掖了掖被子,說道:“她抗旨不尊,朕不過是讓她幽禁於家中,未罪及家人,謝祐難道當真不知好歹,敢非議君上?”
李熙微微笑道:“那謝相之女,走的是高祖孝烈皇后的義絕橋,高祖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