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尚未升起,東邊的天際就已被一層柔和的淺光籠罩。
伴隨夏靈澤睜眼,死寂的歸一村宛如突然活了過來,鳥兒在枝頭歡快的歌唱,田間晨露閃爍,稻穀隨風搖曳,雞鳴犬吠此起彼伏,河邊水面漂浮著薄薄的霧氣。村民家中傳出咳嗽聲、煮飯聲、談話聲充滿生活的氣息。
夏靈澤起床後先看了眼母親,發現母親還在睡。輕手輕腳地穿上外套,拿起放在窗沿上的牙刷牙杯,到院子裡去洗漱。
一直到洗完臉,接著投餵完後院的雞鴨鵝豬夏靈澤都還沒發現少了點什麼。
父親昨天沒回家,母親說估計將就在秦錦嫿家歇下了,不用管。
夏靈澤疑惑的表示一個村的,離得又不遠,幹嘛不回家。
母親淡淡的說父親這回是給人做大件,需要溝通,留在人家家很正常,不是距離的問題。而且秦錦嫿沒有親人,父親不僅要做東西,還要幫忙張羅,很忙,住人家那兒能省很多事。
再者你爹腿腳不好,對你來說很簡單的一件事對他而言則難於登天,比如你可以十幾分鍾走完從自己家到秦家的路,你爹卻得走一個小時。
夏靈澤想了想也是,雖然家裡有輪椅,但總不能讓貧血體弱的母親推。
當然,他是可以幫忙的,但二老自尊心強,堅決不讓夏靈澤‘代步’。
秦錦嫿的婚期定在八月份,現在才六月,還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夏靈澤準備今天巡視完田地,看眼山上圈養的牛羊後便去秦姐那瞅瞅,看看有沒有哪裡需要幫忙,順便也問問未來姐夫是個什麼樣的人,會搬來歸一村,還是帶著秦姐到外面去。
因心裡惦記著秦錦嫿的婚事,夏靈澤更是把熊詭拋之腦後,一點兒沒想起來。
是看見胡叔家的大黃在村裡四處溜達日常視察的身影,才想起來煤球不見了。
正要去找,鐵蛋迎面走來,好奇的問夏靈澤怎麼了,看起來很著急。
夏靈澤說煤球不見了,就是他昨天帶回來的那頭熊。
鐵蛋揮了揮手,義正言辭的道:“估計是跑去哪裡玩了吧,到底是野生的不是家養的,何況熊和狗本來就不一樣,即使你從小養到大都不一定認主,找它沒用的,關鍵看它自己願不願意回來。而且我們也不能忽略小動物自己的意志不是,總不能強迫人家留下來。”
夏靈澤聞言愧疚的低下頭,覺得他鐵蛋叔說的很對,不愧是村裡最有文化的,大道理出口成章,他什麼時候能有鐵蛋叔一樣的口才就好了。
事實上,他也這麼問過鐵蛋叔。
鐵蛋叔說一個人有沒有口才,重中之重是這個人有沒有學識。腦袋空空如也的人說得再好也是空談,沒有意義。
夏靈澤渴望的問知識在哪學,鐵蛋叔正顏厲色的說外面有老師教,他是‘留學’歸來才懂這麼多,最後唏噓的感慨道:
“咱們歸一村太偏太窮,沒有人會願意來。”
“好吧,那我去秦姐那裡看看。”
“去找秦錦嫿麼?找她幹嘛,她又不跟我們玩。”
“秦姐要結婚了呀,去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嗐,不需要,都準備好了,就差新郎。”
“我媽說新郎是外面的,你說他會不會看不上我們啊?我這個月去集市拜託了佘姐,讓她幫忙留意嫁衣什麼的,外面的東西比咱們村裡的金貴,應該多少能撐撐場面吧。”夏靈澤擔憂的說道。
不是外嫁還好,若是外嫁,孃家這邊撐不起來,指不定秦姐會遭到欺負。
——這種事還是他從鐵蛋叔嘴裡聽來的。
什麼外嫁三年,孃家一直以為女兒過得好,結果女兒為了不讓家裡擔心,騙家裡自己過得好。實際上被當成保姆不說,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