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道壓制住帶弟,朦朧中,嘴角蕩著一弧笑,薄唇卻不住地溢位血絲。口中盡是腥澀的血味,他抿了抿唇,滿不在乎,只定定地瞧著底下的姑娘。
“帶弟,我想……我真是喜歡上你了。”口氣有些自嘲,他搖搖頭,白牙閃爍,好似自己也很無奈。“你生氣的模樣真好看,罵人的聲音真好聽,你、你——”是因為這些原因才喜愛上她的嗎?!又不盡然。
“我瞧過你的身子,抱過你、摟過你,還吻了你的小嘴,我說了我會負責的,雖然我是在塞外生長,也是漢族人,知道漢族姑娘最重視貞節,我要娶你為妻。”是因為逾矩,真為責任問題才欲娶這姑娘為妻嗎?卻也不是。
他想,是他天性中那股子浪漫不羈的情懷吧!把自己一顆心往她身上兜去。沒頭沒腦的,栽了都找不到原因。
帶弟凝著俏臉,嘴中亦嚐到他的血味,男子的每字每言擊在心頭,攪得她頭昏眼花,她的性子倔強沉靜,甚少受過什麼撩撥,可他……如此可惡、如此可恨,如此地自以為是,總以逼迫手段達成目的,他、他才不是真喜愛自己,而是存心作弄,想將她捏在掌心裡戲玩。
“淫賊!”她冷聲吐出一句,“若我擎刀在手,絕對會殺了你。”
姑娘又把他的情意當面擲回了,毫不留情。
李游龍說不上是何感受,下顎的線條有些僵硬,就著稀微的月光,他端詳著她清冷秀致的五官,見她雙頰白裡透紅,明眸流轉怒波,心中陡地一悶。
“唉唉,我不是淫賊,即使淫,也只對你而已,有許多塞外的姑娘常愛黏著我,可我都很守規矩,你信不信?”他嘆氣,咧嘴又笑。
“你放開!你到底想做什麼!”帶弟知道自己臉已紅透,可聽了他的話,火又燒將上來,無措下,只能憤怒以對。“你再敢、再敢胡來,我真會扯嗓子叫的,不會再受你的要脅!你武功再高,等我阿爹和其他人趕來,這四海鏢局也不是任你說來便來、說走便走!”是豁出去了,顧不了這麼多。
靜默地對視了會兒,他眉眼俱柔,忽地低語:
“我沒想做什麼,是犯賤,非來讓你罵罵不可。”
帶弟心一促,還弄不清他這話的意思,他已傾身親親她的額,沒頭沒腦又道:
“你愛不愛吃梨?雖然你面板已像要掐出水來,又美又俏,還是吃吧,我買給你的,汁多味美,很甜的。”
下一瞬,他放開了她,翻身下床,帶弟跟著坐起,愣愣地瞪住那高大的黑影。
未再贅言,他恍若在笑,接著旋身推開了房門,無聲無息地離去。
這轉折太過突然,帶弟怔了半晌,陡然回神,連忙跳下床榻往門外衝出,可是什麼也沒瞧見,月華溫潤地籠罩著院子,那男子來去無蹤。
“二姐,你不是睡了嗎?”廊簷轉彎處,盼紫、德男和金寶兒正繞了出來。一隻花貓還賴在盼紫懷裡,小舌不住地舔著金寶手裡的紅糖。
“我、我……有些熱,睡著又醒來了。”很怕妹妹們瞧出什麼,帶弟摸摸臉蛋又摸摸前襟,忽地記起,她忘了問那男子要回自己的長生鎖了。
三個小的不疑有他,全圍著捱了過來。
“是啊,這些天還真熱,連小傢伙都躲著乘涼,只有晚上才肯出來閒晃。”
“二姐,你瞧你瞧,方才咱們三個抱它到廚房找吃的,可它什麼都不吃,我拿紅糖餵它,它倒來勁兒了。”金寶嘻嘻笑著。
“二姐,你房間有沒有水,給小傢伙喝一點吧。”德男說著,已率先跨了進去,就著微弱月光重新點起燭火,頓時,房中一亮,三個小姑娘同時叫起——
“哇——二姐,你哪時買了一籃子水梨?”
“自己藏起來,實在不夠意思喔!”
“好像很好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