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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時,餘揚道,“如果你悶,不開心,就繼續出去走。”
我躺在按摩浴缸裡舒服到快要睡著,“很累。”
“覺得累就不要見她,包括展家的任何人,這樣會輕鬆些。”餘揚揉捏我半露在水面的肩膀,力道很適中,“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你可以轉身就走。”
“我正想和你說。”睜開眼看餘揚,我道。“不要讓她們來惹我,她們不是對手。今天是給你面子,再有下次,我會動手。展寒陽,瘋子無論是打人還是殺人,都不犯法。”
餘揚不可思議的看我兩秒,突然笑了。很開心那種。他把我從魚缸裡撈出來裹上浴巾,抱著往外走,“好。如果有下次,你就動手,不用給我面子。”放我到床上,他道,“任何人面子你都不用給。誰讓你不開心了你就一巴掌抽過去。抽完躲到我身後,餘下的事我來……”
我揚起手抽了餘揚一耳光,在他臉偏到一側愣住時,撲到他懷裡大笑,“是不是像這樣?”
餘揚身子是僵的,如石板一樣。
好一會兒,他把我狠狠鎖在懷裡。就在我以為他要暴怒還我一巴掌時。他埋下頭在我耳邊道,“我愛你,我愛你,你聽到了嗎?”
我皺眉,看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我聽到了,我說過。你說什麼我都信。”
“你聽到心裡了嗎,心,你心呢?”
胸膛左面靠上的地方,微微扯痛了下,難受的厲害。
不想想這些沒用的,我捧起他臉吻上去,“還來嗎?”
餘揚鬆開我,閉眼道,“睡吧。”
我嗯了聲,背對著他,躺到床邊放緩呼吸。
餘揚抱我回來,道,“小冉,我送你份禮物,你一定會喜歡,我敢保證。”
☆、184
禮物,還是我肯定會喜歡的。
我很認真的在心中想,什麼東西會是我一定會喜歡的。想了一圈,發現就算餘揚把整個展氏放在我面前,我心中也不會起任何波瀾。
可兩天後,真當餘揚把禮物捧到我面前時,我心,竟然真的悸動了下。
攝影展,我的,正在籌備中。
餘揚把幾份擬好的備案放在我膝上,看著我道,“本來想過些日子,等一切都準備好了再給你個驚喜。可我突然覺得,也許你親自參與籌備和展廳設計,會更有成就感。”
略略看完幾份方案,我微有起伏的心漸漸歸於平靜。
“我何德何能能舉辦攝影展,展寒陽,這就是個笑話。”
屆時來的人都是看他的面子,好與不好都會被捧上天,然後再被誇頌……
捧的是什麼?
展氏的權勢。
誇的是什麼?
餘揚的地位。
我又是什麼?
跳梁的小丑。
“不要妄自菲薄,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棒。”餘揚拿出一隻信封遞到我手上,“裡德先生的親筆信,你看看。”
信裡是一張照片,外加里德先生如見其人般嚴謹的字型。
照片是我混沌的那半個月中所拍攝中的一張。
角度很混亂,明明拍的是空曠的公路遠景,聚焦鎖卻是我逆風飛揚的長髮。陽光散亂的從髮絲間穿過,不僅沒能照亮畫面,反而突兀的刺痛了視線。
裡德先生在信中不吝言辭的誇讚這幅照片,說他不僅會親自寫信舉薦我的三組攝影作品參加國外一個攝影大賽,而且會親自出席攝影展給我助威。
信是寫給餘揚的,末尾一句:“天才和瘋子僅一線之隔,展先生,你毀了她。也造就了她。”
餘揚把信自我指尖抽出,左手五指梳入我髮間,“你很好,會一天比一天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