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無意在深山中遇到了一頭通身雪白的麋鹿,百姓將其送至官府,浙江巡撫得知後不敢馬虎,當即將此事上報,浙直總督得知此事,立即寫了摺子加急送往京城,同時帶著謀士所寫的賀表,親自攜這白鹿送與當今的建恆帝。
自古以來,世人皆知,白鹿乃是祥瑞中的上瑞,只有真正在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的盛世才會出現,此次方行了齋醮之禮,第二日便喜得這白鹿,於建恆帝而言,分明就是他所獻上的青詞上達天庭,天上的諸神們感受到了他對道教一份虔誠之心,才降下這祥瑞,保佑他大興千秋萬代,更坐實了他作為一名聖君的地位。
因而當那白鹿到京時,百姓們皆是在街道兩旁跪迎此白鹿,爭相一看,幾乎到了萬人空巷的地步。待到入宮之時,皇帝更是親自迎接,只見那白鹿果然通體雪白無暇,約莫有一個四五歲的孩童那般高,看起來像極了天神的化身。
皇帝觀後更是龍顏大悅,徒步護送那白鹿入太微宮供養,以顯示自己的一番虔誠之心。
當白鹿入宮的第二日,皇帝對浙直總督,浙江巡撫及舟山的官員大家封賞,同時對嚴惟章,顧正德分別予以太子太傅,太子少保的頭銜,而同樣獻上青詞的女史徐成君則憑此一躍升為五品的御前女官,掌管御前宮女,在整個乾清宮,地位唯獨次於掌印太監馮唯罷了。
此事一出,宮人們皆是想著法兒的與這位御前新晉的紅人套近乎,而得罪了徐成君的人更是惴惴不安,誰知月餘下來,徐成君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反倒是一如既往地待人謙和。
而在毓慶宮中,日子依舊那般過著,作為正妃的顧硯齡仍舊掌管闔宮事務,上下皆服,至於西殿的側妃管氏,在眾人眼中幾乎不在一般。
毫無意外的,即便婚後已然過了一個月,皇長孫蕭譯卻是未踏過西殿一步,從來都是下了朝直接去了東殿,更莫說夜裡的侍寢。
在眾人嘲諷的目光中,管氏卻是從未越矩,更未有一絲嫉妒的模樣,反倒是在顧硯齡面前分外謙恭,每日晨昏定省的前去請安,陪著顧硯齡這位正妃說話聊天,在顧硯齡手中事務漸忙時,也是毫無怨言地幫襯著,對於侍奉的宮人們,不論是西殿的,還是旁的,也分外隨和,如此之下,管氏也漸漸地得到了毓慶宮宮人們的敬服。
這一日方入夜,因著漸入冬日,殿外的空氣越發寒冷,入夜之後更有滴水成冰的感覺。守在蕭譯書房外的宮人們皆裹上了棉衣,將手不由地縮排袖中,腳下微微的動彈著,可即便這樣,也凍的如冰塊般,麻木的似乎連血液的凝滯了。
微微的呼吸間,便能從燈下看到微微哈出的寒氣,白色如煙,就在此時,微弱的光芒緩緩出現在眼前,在這漆黑的夜裡由一個亮點漸漸化為兩盞提燈,在這提燈之後,正是裹著大紅羽縐斗篷的側妃管氏。
守在廊下的宮人眼中不由浮過一絲感慨,從嫁入毓慶宮,管側妃每日都會親自洗手做羹湯,按著這個點送來給書房的殿下作為宵夜,可每回,都是連人都未被召進去,只是由檀墨接過送入殿中罷了。而讓他們驚訝的是,管側妃似乎從未生過氣,使過性子,只是關心的問殿下的身子,便又原路返回西殿。
他們雖是做奴婢的,卻也能看的出來,管側妃對殿下的這份心是真的,只可惜天意弄人,緣分這東西,強求不來。
想到此,看到走近的女子,他們更為尊敬了幾分,也憐憫了幾分。
“側妃。”
管彤唇角勾起柔和的角度,隨即道:“都請起吧。”
在眾人起身之時,管側妃微微側首看了眼夜空,隨即轉首關心道:“天兒越發涼了,日後值夜多穿些。”
雖是短短的一句話,卻如一碗參湯般暖入人心,眾人忙頷首應了,管彤笑著點頭,隨即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似乎失神了一瞬,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