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心未與她動手之因似有了答案。仔細想想淨念禪院裡發生的事,對碧秀心,扮作男兒身的她無傾慕之意,淡漠至極。清清著實想不出哪兒出了錯,不覺自己有令碧秀心青睞有加的地方。
殊不知正事她這淡漠的性兒,使得碧秀心芳心微動,故有了不貪的勸解。
手背上溫熱感使得清清回神,視線移向車內的人,蹙眉道:“知我是女兒身,是不是傷著她了?”雖說這不算是大事,可心裡總有不安。
“這點小事也值得你苦惱?”石之軒輕挑了下眉,淡淡的笑道。
幽然若水的眼慢慢閉上,搖首不語。耳邊似響起碧秀心在她轉身時說出的話,慈航靜齋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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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山間雲煙飄渺,漫步至山路深處,可見險峻的山道往上延伸,彷彿通往雲端。抬眸望高,雲端處隱有一座寺廟靜靜佇立在山巔。踏上山道,沿途穿過七重大門,直至險道盡處,棗紅色的山門緊閉,彷彿告予來者,此間寺廟與眾不同,蘊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氣勢。
一位身著灰色素袍的女子快步走至緊閉的山門前,抬手在門上有節奏的敲了三下。不過片刻山門發出“吱呀”一聲響山門由兩位女尼慢慢往內拉開。
望向兩位外來者,“碧師姐,梵師姐。”兩位面貌略顯清秀的女尼雙手合什,頷首道。
碧秀心上前走至梵清惠身旁,凝望兩位女尼說道:“師傅現在何處?”
“後山。”
得到答案,碧秀心邁過門檻,不遠處一座殿宇映入眼底,繞過殿宇前方,往右向後山行去,梵清惠跟在其後。山路迂迴,待山沿邊現一古亭,古亭上懸著匾,上刻有“賞雨亭”三字。亭中一位女尼背立,似在欣賞山峰四周的景色,兩人步伐稍放慢,來到古亭外。
聽聞身後輕輕的腳步聲,女尼轉身望向她們,面色止如水,平靜的說道:“你們可尋到花間派傳人?”此人正是慈航靜齋齋主靜齊。
碧秀心聞言彎身,猛然跪地,雙手捧盒,神情凝重道:“師傅囑咐之事,弟子未能完成,和氏璧被取去了一角。”
柳眉驟然緊蹙,靜齊快步走至碧秀心身前,伸手接過方盒,開啟方盒的瞬間,寶光流溢,靜齊面色微沉,望著缺了小角的和氏璧。手微微顫動,方盒猛地被闔上,靜齊轉身走向古亭內的石桌前,將方盒放置在石桌的中心位置,雙眸緊盯著木製方盒沉默不語。
梵清惠望了眼跪地的碧秀心,朱唇微張,欲言又止,兩個時辰前發生的事是否要稟告師傅?不,她不能說,當時她未現身除魔,說出亦不免被師傅責罰。且現在重要的是該如何消去文帝的怒火,靜齋會因此事消失於江湖嗎?
斟酌良久,梵清惠肅容道:“師傅,此事非同小可。事關靜齋所有弟子性命,我等如何應對?”
“事已至此,為師親自向文帝謝罪,以星象作缺失之因。”輕嘆口氣,目光不曾移離方盒。靜齊師太面色隱有愧意,這話雖是逼不得已而說,但身為佛門弟子,出此謊言辱沒靜齋,著實不該!
碧秀心抬眸,望著師傅的背影道:“師傅,弟子。。。。。。”
抬手以示她不必再說,靜齊轉身說道:“起來吧!秀心。璧失不可復,非你一人之過,了空大師已將事全予為師言明,你能奪回和氏璧,已是將功補過。”
慢慢站起,碧秀心聽聞此言,臉色轉為蒼白,餘光輕瞥過身後的梵清惠。此事非是師傅所想的奪回,而是他們還回。不解這花間派傳人盜璧後又奉還,是何用意?但想他能將了空大師重傷,武功之高;取璧上一角,此舉可謂藐視皇權之意。魔門失去邪帝,本以為能削弱邪派力量,未料有此等後起之秀,江湖恐再無安寧之日!
碧秀心想了會兒,道:“師傅,此人不除,必為後患。他的武功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