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沁華的哭聲給嚇了一跳,可是卻本能的在沁華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雖然伸手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是為什麼,可是在他抓住了沁華,俯身把她抱懷中的時候,卻一下子想明白了——沁華去的方向是內殿,而永寧此刻正在內殿休息
李琮是很能理解永寧此時沒有出現的原因,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對於貌似毫不在意的李治癒發地不滿,他想當然地認為這是李治不在乎永寧的表現,若是真將永寧放在心上,又哪裡會做出這樣授人以柄的事來,將永寧置於險地?他相信永寧此刻必定是不願意見到他和沁華的,即便親如母子,這樣私密的事也是不好宣之於口的,結果今天卻偏偏被沁華給撞破了,這份尷尬他還是能想像得出的……
李琮自以為隱蔽地瞪了李治一眼,然後便哄起了沁華,三言兩語就套出了沁華的話來,原來這小丫頭因為李治的沉默,而會錯了意,以為永寧傷勢很重,於是……
李治其實也很想哄他閨女來著,可是倆孩子似乎都生他的氣了,平時又被他寵縱得對他少了其他皇子、公主畏懼,竟是一齊擺出了不願意理他的樣子,好在李琮到底不願永寧過於尷尬,所以還是攔住了沁華想要去內殿看望永寧的意圖。李治在悄悄地鬆了口氣的同時,鎮定自如地擺出了一副嚴父的架式出來,乾淨利索地把倆孩子攆了出去。
等李治再度回到內殿的時候,永寧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長几前擺好了酒菜。李治挨著永寧坐下,握著她的手,滿是委屈地說道:“這兩個孩子真是被我們給寵壞了,居然敢衝著我發脾氣,還敢瞪我……明明是咱們倆一起做出的事來,他們怎麼就把錯處都算在了我頭上?真是枉費我平日裡那麼疼愛他們,結果關鍵時刻居然這麼對我……”
永寧臉上才消減下去的紅暈,又被李治這幾句話給勾了起來,抽出手來用力地在李治腰間轉著圈地擰了一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什麼叫做是咱們倆一起做出來的事來?明明就是你……你……”說到底她到底臉皮兒不如李治敦實,有些話怎麼都是說不出口的,只是這語氣、這神情倒是將心中的那點怨氣準確無誤地表達了出來。
李治卻似乎沒看出永寧的怨怒一般,竟是大笑了起來,本來一直沉重壓抑的心情,被今天這場很是尷尬的鬧劇一攪,居然讓他一下子輕鬆了起來。可以預期的宏圖偉業,執手相伴的紅顏知己,甚至連會對著他生氣的孩子們,都讓他覺得很美好。
永寧心裡也很替李治高興,對於一個國家的治理,她懂得太少,能給予李治的幫助更是有限。而且永寧身上一直有一個在她極力隱藏下,並未讓人發現的缺點——擁有一個從小接受現代西方教育的靈魂的她,很多時候本能的無法理解和接受唐朝時期東方人的思維模式,即使她擁有著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和見識,但是卻並不敢對於國家大家輕易發言。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力的底線所在,對於一些小事她尚能掌控,可是對於那些意義深遠的大事,她是絕對沒有辦法駕馭的,思維模式的不同,就意味著她是沒有辦法準確預測估算出她那些超越了這個時代的想法所帶來的後果,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無法正確衡量得與失的人,是沒有資格站在指揮者的位置上去。
可是雖然永寧不能站在指揮者的位置上去做些什麼,可是她卻一直都是一個極為稱職的引導者。她付出了極大的精力找準了自己的位置,也讓身邊的人習慣了她獨有的處事模式——找出問題,定下目標,然後交給別人去實施完善,於此過程中,她也會隨時關注,拾遺補缺……
她一直以來表現出的都是一個有缺點的智者形象,瞭解她的人沒有誰會小看了她的聰慧,可是也同樣會將她的缺點看在眼裡,放在心上。一個不完美的人,才是讓人能夠放心去信任的人。
李治喜歡與永寧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