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驚訝地扭過頭來看她:“什麼?”
“他確實是這麼說的。他不來問你是因為怕你不同意。”
他要帶她走嗎?卦象已定,就是帶了自己離開明教,也不見得會躲過這一劫。更何況她心意已決,她這一生,都只能是明教的聖女。
“那師父怎麼說?”
“你不能走。”明赤筱語氣溫柔而堅決,“訴河,你是個好孩子。可是你是明教的聖女,身為聖女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這十年來沒有少教給你。”
訴河順從地回答:“是。我一直記得師父說過的話。”
“明教聖女是榮耀,也是悲哀。因為你這一生只屬於神,你不能和你愛的人在一起。”
愛……
“他沒說過喜歡我……”訴河說。
“那麼你呢?”明赤筱問她,“你喜歡他嗎?”
“我……”少女困惑地地下了頭,她喜歡他嗎?到底什麼才算是喜歡呢?她說:“我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很開心,我不想讓他離開明教……”
明赤筱的眸子暗了一暗:“傻孩子……聽師父的話,不要再有那樣的想法了,不然最後受到傷害的只會是你。他和你不同,他是姜族祭司,是世人的敬仰,他的身上沒有束縛。但你是聖女,不管他對你有什麼想法,你都不能喜歡上他。”
原來……這樣便是喜歡嗎?她的頭突然有些疼,她想起今天早上他在神女宮中的那一次劍舞,雪紛紛落在他身上,卻彷彿無數輕盈的蝶翅撲在他身上。他如謫仙般遺世獨立,哪怕風雪漫天,他身上依舊一塵不染。
“我是聖女。”訴河嘴裡喃喃念道,忽而唇邊綻開了一抹笑意,“師父,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讓我帶走訴河。”面對那個黑袍的年輕男子,姜闕毫不畏懼,一字一句說得不容置疑。
他找明赤筱的本意是想透過她說服訴河,可是既然她不同意,那麼他便直接來找迦樓厄。從看到她的眼睛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決定要讓這個女子永遠陪伴著自己。只有光明眷顧充滿信仰的雙眸,是他多年來一直渴望找尋而從來沒有見到的。
迦樓厄詫異地看向姜闕,他一直以為這個姜族的白衣祭司,是從來不會有感情的。
“呵。”他輕笑,“憑什麼?你不是不知道,聖女對明教來說意味著什麼。明教的聖女只屬於神,你是帶不走的。”
“又不是沒有先例。”姜闕淡然,“空裳就是個例子。”
“空裳?”明尊思索片刻,忽而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如果你可以交出蓂莢草,我就允許你帶走訴河。”
“不可能。”
“那我就沒辦法了。”迦樓厄冷冷道,“蓂莢草之於你就如同訴河之於我,如果你不能做到我說的,那我們的談話就可以結束了。”他抽出腰間的單刀,那把泣魂在陽光照射下隱隱有血流動:“我還是明教的明尊,有我在一天,你就不要想著強行帶走她。”
“我給你七天的時間考慮,蓂莢草我勢在必得,七天之後你如果依然不同意,那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姜闕的瞳孔驟然縮緊:“你難道還想強取豪奪不成?”
“哈哈。”泣魂冰冷的涼意慢慢滲進面板,他指尖從刀柄一直撫摸至刀尖,通體的血液在這涼意之下沸騰,他已經好久沒有再大開殺戒了。他斜睨姜闕道:“那你可要提前做好準備,說來我可是真的有些想念姜族了。”
迦樓厄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還記得我離開蒼山時雲霧翻湧在我眼前的景象,那裡真的是人間仙境啊。就是不知道當這把刀發出嘯吟的時候,血流成河的姜族,會不會變得更加美麗?”
“他們都是和你血脈相連的族人!”
“不要讓我再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