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就開始在附近徘徊的人的來意,只是不願意理會。
“那鬼丫頭果然是個災禍。”波魯薩利諾忽然低低的笑起來,停頓片刻,繼續說道,“她逃走了,第二次從本部大將手裡,安然逃脫。”
仍舊是用那種標誌性的緩慢節奏,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顯得無比冷酷,“事不過三,對吧?鼯鼠中將。”
☆、第四十二章
意識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裡沉浮不定;青雉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的夢;驚醒之後努力回想仍是記不起夢境究竟是什麼;才導致他渾身浸溼在冷汗裡。
他起身走到窗戶前拉開緊閉的窗簾;日出的光芒頃刻間溢滿房間;趕走微涼溼氣。
風光明媚的早晨,正對著辦公室窗戶的樓下;晨起訓練計程車兵排著整齊的隊伍喊著口號步伐一致的奔跑;精神煥發。
不久後,身後的門被輕輕敲響;帶著熟悉的節奏;他的副官站在開啟的門扉之後。
藉著副官的大驚小怪,青雉才知道已經三個晝夜過去。
而,元帥辦公室除了久候不至的怒火;大概還會有數量驚人的工作,與投擲而來的資料夾與墨水瓶,加上會讓人脫層皮的盤根究底。
伸手撫了把臉,青雉無奈的在副官幸災樂禍注視下,慢吞吞前往領略。
…………
不出所料的咆哮,與如期而至的各種雜物,伴隨著意料之外的,卡普中將愛的鐵拳,直讓人頭暈眼花應接不暇,等青雉飢腸轆轆搖搖晃晃逃出生天,已經是很久以後。
趁著元帥閣下不知怎麼就把炮火轉到卡普中將,近段時間嶄露頭角的孫子,海賊‘草帽路飛’的身上,並且順勢拓展到卡普中將家族裡某位人物,各種遷怒的間隙,青雉偷偷摸摸閃出最高統帥辦公室。
走在海軍本部迴廊裡,沿著落地窗看向外面,橙紅霞光映滿天空,鎏金璀璨水一般瀉了滿地,青雉的步伐也緩下來。
怔忡許久,他折返到視野最遼闊的那扇窗戶前,盯著高空的眼睛被刺痛似的緩緩眯起,他想起她說相遇那天的夕陽很美好,指的就是現在的顏色吧?
連海水被映透的,火一樣的光輝。
相同的暮色,二十年前與二十年後,並無太多區別,只是,記起那一切的妮可。羅賓…笑著稱呼他為‘災難’。
早知如此,他寧可她一直遺忘下去。
至少…至少…不要記得當年的一切。
恍惚間,青雉再次透過玻璃窗模糊倒影,看到她在漫天血色裡笑得無比譏誚,猶豫的伸出手,他試圖凍結外面的夕陽,手腕探出衣袖,顯露尚未完全凝結的傷口,隨著他的動作皮肉綻開,絲絲縷縷血跡迸/射而出。
這樣輕淺的傷口對青雉來說什麼也不是,無法忍受的是他指尖殘餘的溫度,她擰斷手腕飛濺而出的那幾滴血漬,猶如熱油澆鑄。
時隔這麼久,仍舊燙得青雉微微瑟縮。
他收回手腕,低下頭,在空無一人的走廊,忽然無法控制的開始疼痛。
…………
初相遇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年輕。
森林裡小小一團的孩子古靈精怪,攔截叛將時她仰高臉龐,冷靜中帶著忿恨。
她說,‘災難降臨,保證婦孺安全是常識。’這樣說的孩子,絲毫沒想過自己也該是需要被保護的人群。
她說,‘我不會給你們炮擊平民的藉口。’
可惜,令人覺得無比諷刺的是,她的自我犧牲意識沒有任何意義。
承載奧哈拉平民的船隻真的如她所言沉入海床,無數平民的血蒸發在火光裡,染紅整個黑夜。
最後,她消失在茫茫大海,奇妙的是他竟從此再放不下,內心深處某個角落牢牢記住,小女孩一半掩著陰影,一半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