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對她來說太過於殘忍,突然間山一樣的壓下來,壓得她骨骼斷裂,五臟俱焚。
開門聲傳來,她一無所知。
只想著往更黑暗的地方躲藏,把自己藏起來,包裹起來,最好是做成繭,不要看到陽光,不要看到希望。
她只想一個人!
北臣驍聽見聲音,感覺到有人在屋子裡,可是環視了一眼,並不見人影。
他皺起眉,喊了聲,“溫瞳。”
本來還淅淅瀝瀝的聲音突然就消失了。
她咬住了唇,十指幾乎嵌進了掌心。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好像看見她,正向這邊走來。
溫瞳用力的向桌子下面縮去。
她不要看到他,不要!!
“溫瞳。”他的聲音嚴厲了幾分。
北臣驍轉過桌子,看到她縮在桌子底下,滿臉淚痕,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獸,獨自的嗚咽。
他正想問她怎麼了,視線突然落向腳邊,本來應該壓在抽屜裡的素描紙此時正丟在地板上,枯黃的紙張上,是他帶著笑意的英俊臉孔。
瞬間,他明白了!
“溫瞳。”他去拉她,她卻尖叫一聲,往桌子下面躲去。
她的躲閃激怒了他。
北臣驍大掌一伸,輕易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向外一拉,她便摔倒在地。
她於是緊緊的抓著椅子,固執的不讓他得逞。
“溫瞳,你給我出來。”北臣驍的眸子泛起了血紅色,手勁兒也大了起來。
她終是拗不過他,被他拖了出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她邊哭邊掙扎,打他的手,咬她的胳膊,瘋了一樣的撲騰。
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把拎起來,連拖帶抱的就整到了自己的臥室。
她用力的咬他,咬在手腕上。
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貂,咬上了就不鬆口。
手腕處傳來刺痛,北臣驍皺了下眉,扯著她的腦袋將她拉開。
手腕上已是血肉模糊,她當真是下了死口的。
她恨恨的瞪著他,眼裡閃過快意,一點腥紅粘在嘴角,說不出的詭異妖冶。
“你都想起來了?”他沉聲問。
“是,想起來了,想起你當初對我做得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想起你是怎樣一個讓我噁心的人。北臣驍,你何必假惺惺來接近我,難道你還想再甩我一次,再害我一次嗎?”溫瞳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向他吼著,眼中的血紅色快要湧了出來,“你把我整得還不夠慘嗎?”
“我說那些事不是我做的,你肯相信嗎?”北臣驍望著她血紅的眼,自己的眸中也是血色翻湧。
“我信。。。哈哈,我信。。。”她的眼神忽然兇狠起來,“你讓我怎麼相信?我當初去找你,就是為了聽你的解釋,可是,你記不記得你說過什麼?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何必要等到現在才跟我說,北臣驍,六年前,我太小太傻才會喜歡上你這種人,算我瞎了眼,現在,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一分一秒也不想。”
他忽而冷笑,笑中帶著幾絲瞭然。
她說得對,六年前他都不解釋,六年後再解釋,誰都不會信了。
可是,她也別太天真,以為他會放過她?
六年前,他放過她了,六年後,就算是一起下地獄,他也不會再鬆開手。
他忽然大步走過來,扯起她的手臂將她扔上床。
她驚恐的就要爬起來。
六年前的記憶深得好像是刻進了骨血裡。
她不會忘記,他對她的殘忍,對她一聲一聲的求饒而置若罔聞。
在床上,這個男人一定會折磨死她。
她剛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