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聽他不客氣地提要求,章母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北京城如今房價雖貴,但也不過幾千元一個平方,西城還沒有東城那麼貴。加上公司的服裝生意好,這個錢章母還是拿得出來的。想了想,她怕厚此薄彼,又對章悌說:“給你也買一套,有樓盤就給你們姐弟買樓上樓下,以後結了婚也好做鄰居。”
聽這話裡財大氣粗的架勢……章澤汗津津地猜測他媽到底賺了多少錢,又掃過自己現在呆的這套房子。
這個房子是章母和張素到北京做生意以後買來暫住的,位於東城區王府井大街,走三步就是P·D的總店。這房子是個躍層,上下合計估摸有二百多平方,買的時候房價才四千三一平方,章母貸的款,名字也寫在章母的名下。
也不知道再過幾年,這地段會瘋漲到怎樣一個地步……
章澤一邊大開腦洞一邊嘖嘖咂舌,思緒冷不丁被一陣緩慢的敲門聲給打斷。
屋裡三個女人躺的躺趴的趴,一下子把視線都凝聚在章澤的身上。
“……”章澤站起身,滿臉黑線地去開門,頓時又被門外那個人給鎮住了。
風塵僕僕的杜行止站在門外,穿著一套稍顯老氣的西服,整個人被成熟的氣勢承托地無比高大。章澤仰頭看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杜行止居然比他高那麼多了。
見是他開門,杜行止心中極其高興,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一屋子女人都坐在裡頭,他心中翻騰,到底不敢放肆,丟下提箱迎面給了章澤一個擁抱。
章澤措不及防被濃郁的菸草味包圍,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杜行止怎麼了?為什麼身上煙味那麼重?
杜行止埋在章澤的頸窩裡,手臂在短短的幾秒內用力地縮緊,努力忍耐了一下已經很久不曾出現在自己身上的雀躍,他啞著嗓子儘量正常地措辭:“好想你……”
章澤一個哆嗦,甜滑的嗓音震盪在耳廓裡,癢地他菊花一緊——
——尼瑪!為啥會有點小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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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行止的憔悴讓張素很心疼,其實他也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而已,張素認識的孩子,這個年紀無法無天的才是多數,像杜行止這樣早早奔波挑起生計的,簡直萬中無一。當然,章家的一對兒女也是例外。
孩子的早熟就是父母的失職。張素想盡辦法要補償他,現在有條件了,卻也不知道該給他什麼。
錢?杜行止自己會賺了。關心?現在這樣的模式是張素能給他的極限,並且他並不覺得杜行止現在需要她來給予一個家庭。
唯獨知道他喜歡章澤,她幾乎是費勁了心機想讓兄弟倆有更多機會相處。
章母知道她對孩子的愧疚,對此也保持高度配合,二百多平方的躍層複式樓里居然沒有第五個可以住人的房間:章母一個,張素一個,章悌一個,剩下一個大家都默契地決定讓章澤和杜行止一起住。
章澤看出了她們的盤算,不看出來就是傻子了。他想在客廳裡睡,最終卻被張素泫然欲泣的眼神逼退了。
偌大的房間只有一張雙人床,柔軟的床墊睡地人骨頭都有點軟。章澤用了點勁也沒能維持躺在外側的姿勢,一不小心就滾到床中間,後背緊緊貼著杜行止的胸膛。
杜行止裝作不知道他的不自在,敞開迎接他投懷送抱。他回想到張萬飛電話裡對他說的章澤住校的事情,有些失望又有點慶幸。失望從此錯失了和章澤朝夕相對的機會,又慶幸自己不必每天煎熬自己,天天跟章澤住在一起,他越來越無法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了。
闔上眼,陷入淺眠,安靜的屋內不一會兒響起兩個青年的鼾聲。
章澤被一陣簡直要將他勒到窒息力道弄醒,掙扎睜開眼後,就感覺到一雙鐵臂環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