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腰上,越收越緊。杜行止火燙的胸膛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上,耳邊還能聽到對方不安的囈語。
再被勒下去就要傻了。章澤趕忙掙扎起來,誰料到他一動彈,杜行止的手臂收的越發緊了,簡直像誰要搶他懷裡的寶貝似的。章澤無奈極了。只能使勁回過頭去,果然杜行止的臉也和他緊緊貼在一起,呼吸間滾燙的熱氣噴地他耳朵都紅了。此刻的杜行止叫他看去有些陌生,雙目緊閉臉泛潮紅,牙根緊緊地咬住,不知道夢裡出現了多麼可恨的場景。
“喂!喂!醒醒!!!”章澤一邊試圖掙脫一邊朝他低吼,見他沒有反應,咬咬牙張嘴咬了他鼻尖一口。
緊閉的雙眼倏地就睜了開,內裡是滿滿的幽深和茫然。
他猛然渾身一顫,醒來時的茫然一掃而空,驚駭莫名地轉頭盯住章澤,隨後一個虎撲將章澤抱在了懷裡,喘息聲如同夜幕下捕獵的雄獅,不安幾乎溢位了身體。
章澤先是一僵,但幾十年作為朋友的默契讓他看出了杜行止現在的情緒很不對。沒有堅持和對方保持距離,章澤遲疑了一下,還是環上了杜行止的後背,拍一拍:“……你怎麼了?”
呼吸漸漸平復,勒住章澤的力道變輕了一些,杜行止嚥了口唾沫,嘶聲回答:“……我……我夢到你躺在一個……一個病房裡……”
章澤皺了皺眉,猛然想到自己死前的場景,軀體一下僵硬了,房間裡只有杜行止繼續說話的聲音:“你被綁起來了。我,我想把你拉起來,可是卻抓不到你。病房裡有很多人,他們說要給你注射氰什麼的,反正不是好東西。我看到你想掙扎,你在看我,但無論如何我都抓不到你的手,然後心跳……”杜行止喃喃的聲音猛然一頓,臉側貼到的面板冷得嚇人,他猛然鬆開章澤起身看他,就見章澤滿臉驚懼地嚇白了臉。
多嘴!
杜行止一下清醒了,回神的時候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章澤的模樣讓他心疼極了,他被嚇到了?
“只是個夢而已!”杜行止連忙安慰,伸手將章澤抬起來抱在懷裡像安慰孩子似的緊緊摟住,臉緊緊貼著他的臉,像兩隻在野外互相汲取體溫的野獸,“真的,只是個夢而已。”
但章澤的體溫仍舊冷得嚇人,甚至開始泛起一陣輕微的顫抖。杜行止急得要命,使勁兒搓著章澤的臉,試圖將他從恐懼中喚醒出來:“別怕,我不說了。我在你身邊呢,怎麼會讓你一個人躺在醫院?別怕……”
章澤忽然推開了他。
杜行止有些無措,跪在床上,還維持著擁抱章澤的姿勢,顯得有些滑稽。他小心翼翼地去拉章澤的手,卻被一把甩開。
章澤的臉白的嚇人,連嘴唇上的血色也褪地一乾二淨,卻倔驢似的抿著嘴不肯示弱。他瞪著杜行止,杜行止甚至能從目光裡找到令他摸不著頭腦的恨意……
“跟你沒關係。”章澤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去看眼前這個面目可憎的人,可心口的委屈和恨卻止不住地翻騰,甚至擰起一股結實的繩索從毛孔裡鑽出來了……這繩索把全身都束住,令他動彈不得。
杜行止又來抓他的手。肌膚剛一接觸,鋪天蓋地的噁心就湧上喉頭,章澤憋不住乾嘔了幾聲,推開又湊上來的杜行止跌跌撞撞衝進廁所,抱著馬桶大吐特吐——其實肚子裡沒有什麼東西了,嘔出的只是胃酸而已,嗆在喉口又酸又辣,將章澤折磨地眼淚汪汪。
杜行止又心疼又無措,他看出章澤的抗拒,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擔心自己的靠近會給他更大的壓力。
“求你……”別表現地那麼明顯好嗎?
洶湧的委屈讓他簡直無所適從;他想讓章澤好,想讓他每天都能無憂無慮,可假使讓他無憂無慮的條件是從此自己不能再靠近他,杜行止真的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做出對章澤最好的那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