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反而笑了:“你呀,就是顧慮太多。不過,這次你還是得隨我進宮一趟,不為別的,太后不知怎的想起你了,德妃請安的時候,太后提了一句說讓你有空進宮陪她說說話。”
“太后?”含之知道此次確實推不得了,順嘴又問道,“娘,德妃有沒有說太后是為了什麼事?”
“沒提,德妃說太后說到了康寧郡主,估摸著是太后想念康寧郡主了,你是郡主好友,太后才想到你的。別緊張,順著太后說說話就好。”
“我知道了,娘。”
十五這天。天氣並不是很好,細細濛濛的有些小雨。謝夫人原本是準備坐轎子,一看天色,臨時改了馬車。
含之和謝夫人來到宮中,先去慈壽宮給太后請安。太后與謝夫人說了幾句話,就讓她身邊嬤嬤領著謝夫人去靈秀宮了,果然留下含之陪她說話。
太后和藹問了幾句含之近況,忽然嘆道:“人老了,就想身邊多個說話的人,很多人在哀家面前。總是畢恭畢敬的。說話也順著哀家。這麼哄著順著,越發讓哀家煩悶了。這麼多年,也就競華和瑜蕊讓哀家真心高興,瑜蕊伺候哀家多年。萬事細心周到,讓哀家省心不少,競華那丫頭吧,看著是有些胡鬧,一眼看不住,人就沒影兒了,可她知道疼人,每次偷偷出宮,總會帶些新鮮小玩意回來逗哀家開心。哀家數落她也眯著眼聽……”
含之靜靜聽著,偶爾順著太后說兩句。
“唉,如今那倆丫頭都離哀家遠遠的,競華就不說了,好歹有個家靠著。哀家多少也放心些,就是瑜蕊丫頭,一個人跑那麼亂的地方,哀家怎麼能不擔心。”
含之看太后如此,說道:“她倆知道太后如此心疼掛念她們,肯定很高興,也肯定不希望太后如此憂心。”
“怎麼能不憂心呢,瑜蕊答應哀家每隔一段時間來封信的,上次來信還是兩個月前,競華的信向來準時,這次也晚了。哀家擔心是不是她們出什麼事了。”
想起昨晚上看到競華來信上的內容,含之心生憂慮,競華說黑府派去保護瑜蕊的人傳信回黑府,說瑜蕊在兩個月前的一次戰役中,為及時救治重傷士兵,隨軍隊出了關門,不料戰局混亂,瑜蕊不幸中流箭且在混亂中失蹤,黑府派多人找尋而不得果。這個訊息含之卻也不敢對太后說,競華有意瞞著太后,既如此,還是不告訴太后的好。
“含之,你最近可收到競華的信?”
含之回過神來,笑著搖頭:“沒有。這時節天寒地凍的,一旦下雪路就很難行,這信晚到幾天也是正常。”
“唉,哀家心亂的很……”
從慈壽宮出來,已經快到正午時候,天兒灰濛濛的,卻是比早晨的時候更顯壓抑了,細雨夾著小雪粒不斷落下,有宮女躬身開啟傘,罩在含之頭上。
含之從她手裡接過傘來,說道:“我自己打傘,你前面帶路就好。”
路面有些溼滑,所以含之走得不是很快,盯著腳底下的路,再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含之有些走神,憂心瑜蕊性命,也擔心競華會因此焦急而忽視自身身子,同時,也不可遏制擔心起謝堯瑱現如今是什麼樣的狀況。
“奴婢叩見皇上,皇上吉祥。”
含之只顧低頭走著,前面帶路的宮女忽然說道。含之一晃神,意識到前面可能站著什麼人,連忙抬眼,龍袍龍靴,不是夏元琛又是誰。含之趕忙低頭行禮:“皇上吉祥。”
夏元琛淡淡“嗯”了一聲,說道:“可是來看德妃的?怎麼從那個方向過來了?”
含之見問,依舊維持著行禮的姿勢,回答道:“回皇上,臣婦在慈壽宮陪太后說了會子話。”
“平身吧。”夏元琛點頭,隨即舉步往前走去。
含之等夏元琛側身走過去才起身,正要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