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委屈是不要緊的,但這火氣總不能遷怒到皇祖母身上。”
手下暗自使勁的朱炎發現他仍是掙不開沈夙媛的手,這女人彷彿天生怪力,小時候學習騎射,她一個女兒家居然也在場,最可惡的是每回比試她都會奪得魁首,比個男人還強悍。不過朱炎想到她哥哥沈廉,鎮國大將軍的名號畢竟不是白封的。且她又是個好動要強的性子,耳濡目染之下,無怪是這模樣。可她未來畢竟要入住後宮,朱炎豈能被一女子壓制?
想來朱炎心裡就窩火得很!
朱炎哼了聲,氣裡混著惱意,左右環顧一番這才壓著聲道:“既然如此,就先把你的手給朕放開!”
沈夙媛笑盈盈地望著朱炎,掌下的手臂緊繃有力,隔著錦緞服袍她都能感覺到那因壓抑的怒火而凸顯的青筋,不過少刻,沈夙媛手一鬆,朱炎身形微往後步子一踉,幸好喻德海及時上前,扶住朱炎。然下一刻朱炎便袖袍捲起甩開喻德海前伸的手,穩穩站定,幾步走到沈夙媛身旁,眼裡藏著千萬利箭,整齊劃一,彷彿剎那間就會衝著沈夙媛萬箭齊發。
“皇上這樣深情地瞧著夙媛,夙媛可是會害羞的……”沈夙媛用雲袖捂著半邊臉,在朱炎噴著火的視線下腳步輕盈地擦肩而過,朱炎心頭恨恨,頃刻間也跟上沈夙媛的腳步和她並肩一路行入殿內。
朱炎入了殿,行至太皇太后跟前,行了個禮道:“皇祖母安好。”
“誒……好,好,皇上近日裡在國事上可還順心?”
太皇太后招手,朱炎上前,跟在朱炎身旁的沈夙媛也上前來,依偎到太皇太后懷裡道:“皇祖母一見皇上就忘了夙媛了?”
“你皇祖母和皇上正說著話,你這插什麼嘴!合該有你說話的時候!”太皇太后嘴上佯裝嚴厲,眼神卻柔得很,她一向很疼沈夙媛,也知曉沈夙媛這直衝的性子,而今喝止她就是為了想她在皇上眼裡的印象能好些。只不過太皇太后並不知曉,沈夙媛和朱炎的關係可比她印象中要深刻得多。
沈夙媛撅了撅嘴,倒是噤了聲,乖巧地站在太皇太后身旁,替她捶打肩部。朱炎抬眼瞥了她,沈夙媛捕捉到他眼神裡的蔑色,竟也不怕太皇太后在場,舌尖探出嘴,衝他做了個鬼臉的模樣。朱炎氣憤之餘又覺好笑,竟噗地笑出聲來。
“怎麼了皇上,皇祖母可是說了什麼好笑的話竟讓皇上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朱炎忙擺手,正經道:“是孫兒忽然想到一個頑笑,冒犯了皇祖母,是孫兒不對。”
太皇太后笑道:“你而今都是皇上了,這點小事何罪之有,你還當是小時候似的。”說到這,那韶華盡逝的面上露出些許唏噓惋嘆,“皇上長大了啊……”
末了轉身把沈夙媛拉到跟前,沈夙媛看著老人家那張語重心長的臉,頭皮發麻,老生常談的話題又得開始了。
不出沈夙媛所料,太皇太后一開口就是關於她的婚事,“夙媛也大了,都到了適婚的年紀,是該合計合計了。”
沈夙媛聽著,眼角餘光瞥到朱炎,而朱炎察覺到沈夙媛的目光,本來是很不想扭頭去看她,然而她那偷摸的眼神像塊發亮的無暇碧玉,朱炎耳邊忽地響起太皇太后適才的話,心頭微動,竟覺著耳根有一股炙燙的氣溫逐漸燻上來。
此時,太皇太后抓住沈夙媛的手放到朱炎手裡,道:“夙媛和皇上也算是青梅竹馬,今日難得一聚,就莫要在皇祖母這塊老骨頭這消磨時辰了。”
“能陪著皇祖母是夙媛的福分,何況皇祖母還美著呢,哪裡是塊老骨頭了?”沈夙媛睜著大眼瞎說都不打草稿,把太皇太后逗得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怒,明明就是要她把握和皇上獨處的機會,她倒好,左顧而言它,偏偏這嘴又甜,叫人罵不下口。
朱炎卻忽地握著沈夙媛的手,笑道:“既然皇祖母這麼說了,孫